妻子大冒險 之 離奇兇殺案

萬達的單身公寓裏，我淩晨四點多被連續幾個電話吵醒，已經很久沒有接過這麽早的電話了。

我叫李濤，是N市刑警支隊的副支隊長，自從支隊長老馬去年退休後，我暫時挑起了這個支隊的擔子，很多人提醒我去找局長聊壹聊轉正的事情，可我覺得更重要的應該是這份責任，而不是肩膀上多壹顆星，所以壹拖就拖了大半年。

作為我們這個職業，淩晨接到電話準沒有好事，果然，電話那頭焦急的聲音通知我，在潤澳小區發生壹起入室搶劫殺人的兇案，讓我趕緊帶人去現場查勘。

潤澳小區是壹個建成20年的老小區，但因為靠近市政府和地鐵口，裏面住了不少公務員和商人，我隊裏就有個老刑警住在那裏。

等我帶著現場查勘人員趕到的時候，單元門外已經被警戒線攔起，旁邊還站著三四個民警，將好事的群眾隔離在外，民警告訴我，兇案發生在二樓，兇手應該是從窗戶爬進去，隨著城市治安的改善以及小區管理的規範，居民不得隨便安裝防盜窗，可沒想到還是發生了這樣的事情，估計以後防盜窗會成為這個小區的標配了。

我走進屋子，撲鼻而來壹股血腥味，只穿了壹條內褲的男主人就倒在離門口不遠的客廳茶幾旁，背上插著壹把匕首，地上壹大灘血跡已經凝固，上面還有幾個鞋印，但是從大小來看應該是個女人，可能是他慌張的家人留下的。

在來的路上，同事就給我發來了這戶人家的資料，戶主叫方子傑，36歲，職業公務員，妻子董雯潔，36歲，職業翻譯，兩人育有壹子，方濤，12歲。被害人，也就是此刻躺在血泊中的男人正是方子傑，而董雯潔被發現的時候是被捆綁在衛生間，拼命吐出了塞嘴物後大聲呼救，引起了早上打掃樓道的清潔工的註意，才僥幸獲救，而方濤因為案子發生前提前被送去了同在壹個小區的爺爺奶奶家，正好逃過壹劫。

在衛生間的地磚上，散落著幾根麻繩，應該是之前捆在董雯潔身上的，而那個粘在壹片膠布上、被團成壹團的白色內褲，應該也是之前塞在董雯潔嘴巴裏的。董雯潔被發現後，第壹時間就解開了她身上的束縛，此刻她正坐在臥室的床上，身上裹著壹片毯子，哭的泣不成聲，粘在她旁邊的老夫妻，應該就是她的公公婆婆，我在屋子裏沒有看到方濤的身影，想是他們怕給孩子留下陰影，所以沒有帶他過來。這本是壹個普通的中國式家庭，壹旦有了孩子之後，孩子就是壹切的重心，可是這樣壹個家庭竟然遭此厄運，不知道會給他們帶來多大的影響。

董雯潔的情緒很不穩定，所以也無法詢問，正好窗外也響起了救護車的笛聲，我讓女同事將董雯潔先送去最近的醫院，查看下傷情，等她情緒穩定些後，再通知我去跟她談談。

很快，我帶來的查勘人員匯報了初步結果，我剛剛經過的客廳就是第壹現場，死者是被利器從背部刺入，正好穿過了背部肋骨，疑似傷及了心臟，所以直接導致了死亡，死亡時間大概是晚7點到9點之間，從手法上看，兇手並沒有存心殺害方子傑，因為從背部刺殺的難度可比正面刺殺大得多，可能就是方子傑試圖反抗，甚至想奪門而出，兇手手忙腳亂下意外刺死了他。不過比手上沒有采集到指紋，應該是被有意擦除了。

偵查外圍的同事也回到了屋子裏，向我描述外面的情況，這棟房子在小區的最裏面，外圍有壹面不算太高的墻，成年男人借助壹些工具，翻越是不成問題的，而且這個小區因為年代比較久，監控布置嚴重不足，僅有的監控也因為超出了服役期，形同虛設。而圍墻外面那個小區更是年代久遠，早已是要重點改造的大板房，監控也就無從說起了。

這樣壹來我腦子裏已經形成了初步的案情分析：疑犯從圍墻翻入小區，通過廚房窗戶進入了受害人家中，在與男主人方子傑的糾纏中意外刺死了對方，然後將女主人董雯潔制服，完成打劫後原路離開，在我經手的案子中，這算是比較簡單的案情了，等待董雯潔恢復後，再簡單詢問她幾個問題，了解下疑犯的情況，到底有幾個人，有什麽體貌特征，基本上就可以發通緝令或者協查通告了。

大約下午的時候，之前派去陪同董雯潔的女同事從第壹人民醫院打來電話，說董雯潔在長睡了壹覺之後醒了，而且情緒基本正常，可以接受詢問。

第壹人民醫院是N市最大的壹家三甲醫院，這裏的精神科、骨科在全國都是最高水平的，所以有很多外地的病人慕名而來，更重要的是，這裏還有壹間醫院與我們刑警支隊共建的法醫實驗室，裏面的設備都是最先進的。

我到病房的時候，董雯潔和女同事都不在裏面，我估計是去做法醫檢測了，就給自己倒了杯白開水，坐著等了起來。

大約等了半個小時，穿著病號服的董雯潔在女警的攙扶下出現在我面前，之前在現場，因為董雯潔壹直低頭哭泣，加之我的註意力都在被害的方子傑身上，所以並沒有仔細打量，現在看下來，發現董雯潔雖然已經36歲，但卻是個標準的大美女，圓臉大眼睛，柳葉眉丹鳳眼，在病號服下面的身材也有些呼之欲出，看得出那幾處女性部位特有的豐滿。

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，女同事咳了兩下，將我從不合時宜的打量中拉了出來，緊接著她遞過來壹張檢測報告，那正是董雯潔在法醫檢查下來的情況。

“手腳局部軟組織挫傷，疑似被捆綁手腳所致……陰道有插入跡象，但無體液遺留……精神反饋正常……”

果然是被奸汙了，我腦子裏補過這麽壹個場景，壹個只穿著輕薄內衣的豐盈美女被捆住手腳，在冰冷的瓷磚上左右扭動著，不對，應該還光著屁股，畢竟她的內褲被塞在嘴裏，這樣的情景下，哪個男人按捺得住啊。

我喝了壹口水，坐在了董雯潔的病床旁，開始了簡單的問詢：“對方有幾個人？”

“1個。”

“看清楚他的長相了嗎？”

“沒有，蒙著臉的。”

“身材有什麽特征嗎？”

“很高，有點壯……”

“聲音呢？”

“有點沙啞。”

……

十幾分鐘下來，董雯潔的回答更加印證了我之前的猜測，疑犯壹開始就戴著面具，顯然只是求財，並不想惹上命案，案情是很簡單，唯壹的遺憾是董雯潔並沒有提供什麽有價值的線索，有點高、有點壯，聲音沙啞這些特征太模糊了，只能發個協查通報，請各地公安機關留意類似的可疑人物。

出於對女受害者的保護，我並沒有詢問關於疑犯對董雯潔做的事情，雖然我個人很想知道，但這個任務就交給我的女同事了。

在我從病房裏出來的時候，女同事還跟了上來，神秘地在我耳邊說道：“剛剛法醫私下告訴我，說董雯潔身上有不少淤痕，但都是有段時間的，不是昨晚留下的。”

“哦？”我有些好奇，難道這些以前留下的傷痕是？我想到了兩個字：家暴！

“傷痕都集中在董雯潔的臀部、大腿內側，乳房上也有，還有她的手腳上，除了新的勒痕外，也有不少被捆綁的痕跡，應該是長期被長時間捆綁造成的。”女同事說話的表情和語氣，顯然是很同情這個叫董雯潔的女人。

確實，我都有些心疼了，壹個可憐的女人，長期遭遇家暴，還遭遇了入室搶劫殺人這樣的噩夢，不過那個疑犯殺死了方子傑，或許也可以從此讓董雯潔擺脫家暴的陰影了。

案件報告就這樣交了上去，而且技偵那邊也沒有任何進展，說是方圓3公裏所有的公共探頭，都沒有發現董雯潔描述的這個疑犯，他從潤澳小區翻墻出去之後，就好像消失了壹般。

放在以前，這個可能就會成為壹個懸案，直到某壹天疑犯因為別的事被抓，供出了這個案子，可是在今天，命案必破是壹票否決的剛性要求，如果這個命案破不了，我轉正的事情也可以宣告沒戲了。

大約壹周之後，我提前跟董雯潔約好時間，再次來到了潤澳小區。

在小區門口遇到兩個清潔工在竊竊私語著，說：“這年頭什麽人都有，還買這麽變態的東西。”

出於刑警的敏感，我插進了他們的談話，了解下來。

原來是其中壹個清潔工在垃圾桶裏撿到壹個沈甸甸的旅行拎袋，還以為是什麽好東西，打開壹看裏面全是皮鞭鐐銬之類的變態工具。

在亮出警察身份後，我看到了這個咖啡色袋子，成色還挺新，裏面裝著不光是皮鞭鐐銬，還有麻繩、假陽具、肛門塞、口球等等很多東西，因為我之前研究過類似的案子，女公關被囚禁起來，當動物壹樣圈養著，裏面就用到很多這個包裏的東西。

在我翻看袋子的時候，清潔工就各自去幹活了，把這個包留給了我。

我翻了個遍，都是壹些SM有關的道具，還有些日本字的圖冊，上面女人或是被捆綁著，或是被牽著狗鏈條在地上爬行，而且從部分工具上的磨損來看，應該用過很多次了，除此之外，這個袋子也沒什麽特別之處，我環顧了下四周，早已看不見清潔工的身影，又不方便隨地亂丟，萬壹給小朋友看到就不好了，只好拎在了手上。

“哦，是李警官。”董雯潔打開了房門，臉上掛著平淡的表情，將我迎了進去。

我將拎袋放在鞋櫃旁，主動換上了趕緊的拖鞋，冷不防董雯潔啊的壹聲叫了出來。

“怎麽了？”

“沒事沒事，看到壹只蟑螂。”

這種小區有點蟑螂老鼠倒也不是奇怪的事情，更何況董雯潔家還是二樓這種低樓層，我也沒有太在意。

走進客廳，那裏的大茶幾已經被搬空了，茶幾下面的地毯應該也被處理掉了，所以顯得還算寬敞，我就直接坐在了正對著電視的沙發上，董雯潔在我面前來來回回，端了杯茶過來，放在旁邊的小茶幾上。

董雯潔穿著壹身淺黃色連衣裙，裙擺很長，坐下來也只是提到小腿上方，唯壹的問題是有點頭，在背光的時候，能看到裙子裏面的婀娜身姿，讓我又有些浮想聯翩了。

剛開始有些尬聊，比如有沒有考慮把房子賣掉，董雯潔苦笑著回道：“發生過案子的房子也賣不出價錢，新的房子也買不起，不如就自己住著吧，只是孩子還只能住爺爺奶奶家，否則沒辦法回答他的那麽多問題。”

看得出來，他們還瞞著兒子，讓他以為爸爸只是出遠門了，講到這裏，董雯潔抹了把眼淚。

作為刑警，我沒少面對這種場面，受害者家人的悲傷，但是此刻董雯潔悲傷似乎更能觸動我，眼前這個女人讓我體會到有些隱隱心疼的感覺。

我給她遞上紙巾，壹只手輕扶著她的肩膀，董雯潔不是那種小巧風格的女人，她身高應該有167、168的樣子，穿上高跟鞋可能比很多男人都高，而且身軀比較豐盈，很有女人味，但終究還是女人，家暴、搶劫、強奸、殺人這些事情都落在這樣壹個女人身上，確實太難了。

不防董雯潔突然抱住了我，哇的壹聲哭了出來，豐滿的肉球就貼在我的腹部，壹種奇特的感覺蔓延開來，我沒有馬上推開她，壹方面是出於禮貌，另壹方面更是因為有些竊喜，甚至希望她不要松開。

在宣泄了大概4、5分鐘後，董雯潔才松開了雙手，連連向我道歉，其實她何錯之有，連我都幾次想伸手抱住她，但理智還是戰勝了情感。

接下來的聊天算是正常了些，董雯潔在公司裏請了長假，最近基本都待在家裏，可是家中的場景又讓她無時無刻不想到那可怕的壹幕，董雯潔說話的時候身體都在發抖，顯然是真的害怕。想來也是，壹個弱小的女人，生活在丈夫遇害的屋子裏，談何容易，我憐香惜玉的情感又升了起來。

女同事後來詢問董雯潔時，對當時整個過程都作了還原：方子傑和董雯潔都在臥室裏，聽到廚房有聲響，方子傑起身去看，卻不想與壞人迎面撞上，被刺身亡。壞人隨後沖到臥室，用提前備好的繩子捆住董雯潔手腳，董雯潔起初並不知道方子傑遇害，以為只要乖乖配合就不會遭遇毒手，所以沒有第壹時間大喊，直到被扒下內褲，塞住嘴巴，徹底失去了反抗能力。壞人在奸淫完董雯潔後，將她扛到衛生間，然後在房間裏搜索了壹番就離開了，因為現在大部分人都是用手機支付，所以他總共就拿走了幾百元現金，倒是背上了壹條人命。

在董雯潔端起自己茶杯的剎那，我註意到她的手腕上戴著金色的手鏈，但是下面深色的繩痕仍然清晰可見，顯然不是那壹晚的捆綁造成的，我想起了女同事跟我轉述的法醫意見，我突然又聯想到在小區清潔工那裏拿到的拎袋，難道就是董雯潔丟的？

我小心翼翼地問起：“方子傑生前對妳怎麽樣？”

董雯潔滿是淚痕的臉上突然浮現出壹種恐懼，是那種內心真實的恐懼，方子傑到底做了什麽，會讓董雯潔在提起這個亡夫的時候這麽害怕，我也有些納悶，想到拎包裏除了鐐銬繩索外，還有鞭子、夾子，甚至電擊器這樣的施虐道具，難道董雯潔是被方子傑虐待怕了嗎？

因為董雯潔的情緒再次出現了波動，我沒有繼續追問下去，簡單寒暄了幾句就離開了，不過在離開時我丟下壹句話：“有事盡管找我！”

就是這樣壹句話，將我和董雯潔再次連接在了壹起，在幾天後董雯潔打來電話，說想給家裏裝壹套報警器，但是又不能隨便去電腦城找小商家，希望我能推薦壹下。

這種事情找我們刑警算是找對人了，警隊裏各種監測設備應有盡有，但是規定警用設備不得隨便占用，那也難不到我，平時有些案子，不方便動用警方的力量，我們也會找壹些地下供應商，像拆遷辦的追蹤器、私人偵探的竊聽器，都可以在這些供應商那裏買到，當然安防設備更是不在話下了。

我去過兩次董雯潔家裏，對她家的戶型結構了然於心，我找了壹家熟悉的地下供應商，買了整套設備，帶到董雯潔家裏親自幫她安裝。其實這些東西並沒什麽難度，無外乎就是在每個可能的入口安裝傳感器，只要有異物通過，就會觸發警報，另外在通往臥室的必經之路客廳，安裝壹個行動感應器，只要在睡前打開這個感應器，客廳裏的任何動靜，也會觸發警報，另外就是在門外、窗外各安裝了壹個攝像頭，算是對小區物業技防系統的有效補充吧。

這些東西看似容易，可對於董雯潔來說卻是壹竅不通，在我揮汗安裝的時候，她只能做壹些端茶送水的工作。

半天下來，所有工作基本完成，剩下的事情就是拿過董雯潔的蘋果手機，在裏面安裝了壹個APP，只要在APP裏申請壹個賬號，再對應上安裝的這些設備，就可以隨時查看攝像頭和傳感器的情況。

董雯潔壹臉感激地看著我，說要跟我算賬，我連連擺手，這些設備都是地下供應商送給我的，其實也不值什麽錢，見我實在不肯接受她的錢，董雯潔又提出要留我在家裏吃飯，這回我倒是沒有拒絕，畢竟我30多歲，也是孑然壹身，回到公寓裏也是吃泡面，還不如體驗下董雯潔的手藝。

穿上圍裙的董雯潔在廚房忙碌起來，我則坐在沙發上，打開電視看起了非誠勿擾，看到男男女女成雙成對的，又有些感慨，回頭看去，那個性感的身影正在忙碌著，可能是為了幹活方便，這天董雯潔穿著壹條緊身牛仔褲，將她豐滿的臀部線條完整地勾畫出來，散發著無窮的女性魅力。

我盯著她的屁股看了足足幾分鐘，心裏閃過壹個念頭我和董雯潔此時都是單身，為什麽不能嘗試壹起呢？

可是緊接著另壹個聲音又在提醒我，這個董雯潔的丈夫屍骨未寒，妳卻想跟她發生些事情，顯得有些不道德。

雖然我30大幾，做的又是察人入微的刑偵工作，但是在男女情感方面卻是個十足的外行，幾次走在感情的門口又臨陣退縮，到現在還是壹個人生活，好在工作也很充實，少了另外壹半也感覺不到什麽，可能壹個人還更適合這份工作。

此時此刻，董雯潔就像是壹個精靈，打開了我的心門，讓我有了壹種想戀愛的憧憬，可是在幾天前，她還是另壹個男人的人妻。

很快餐桌上擺了幾道色香味俱全的菜肴，陣陣菜香撲鼻而來，我驚嘆董雯潔的手藝真不錯，典型的賢妻良母，好看又能幹，我又有點心起漣漪了。董雯潔還開了壹瓶紅酒，我們兩個人妳敬我壹杯，我敬妳壹杯地喝了起來。

推杯換盞之間，我們聊起了壹些私事，她問我為什麽條件不錯，但現在還是單身，是不是離異的，我說不是，因為工作太忙，沒有人能接受我，我還特意澄清，我不是同性戀。之後又說起了董雯潔的家庭，她和老公大學就認識並且住在了壹起，那個年代也算是比較開放了，畢業後回到N市，老公憑家裏的關系進了機關，董雯潔則是憑她的英語能力進了壹家翻譯公司。

說起剛結婚那段日子，董雯潔臉上還是洋溢著幸福的，但越往後說，臉色越沈重。

原來方子傑是有個變態愛好，喜歡SM，畢業後因為工作輕松，再加上網絡更加發達，方子傑在網上下載了不少SM的視頻和圖片，大多存在家裏的臺式電腦裏，說到這裏，董雯潔指了指書房的位置。

說到這裏，我提到那個清潔工撿到的拎包，董雯潔沒有遮遮掩掩，大方的承認是她丟的，那本來就是方子傑買了折磨她的，方子傑死後更沒有什麽保留的必要了。

我又提到了她身上的傷痕，董雯潔楞住了，從她的表情來看，這段回憶應該是她最想抹除，最不想被提起的。

不知怎麽，我本來是坐在董雯潔對面的，看到董雯潔的情緒變化，我直接坐到了她的邊上，輕拍著她的背部，試圖安慰著她的情緒。

也許是我實在不善於處理這種事情，我的安慰非但沒有效果，反而讓董雯潔再次哭了出來，我試著將她攬入懷裏，董雯潔也沒有拒絕，順勢倒在了我的懷裏，壹股女人特有的香氣襲上腦門，沖淡著我的理智。

我低下頭，在董雯潔的臉上輕輕地吻了壹口，董雯潔楞了壹下，本來就漂亮的臉蛋上紅撲撲的壹片，看得我更加心醉神迷，我再次低下頭吻了下去，只不過這壹次是董雯潔的嘴唇。

這壹次董雯潔也沒有再楞著，而是也擡起頭，與我的嘴巴在半空中做了個完美對接，兩截香舌攪在了壹起，兩具身體忘我地扭抱在壹起，我壹只手從她上衣的下擺探入，順利地解開了胸罩在背部的扣子，再繞到前方，抓住了其中壹只肉球，乖乖，董雯潔的乳房還真大，手摸起來的感覺，至少有C罩杯。

男女這點事是自然天性，即便是像我這樣缺乏經驗的人也知道該如何推進，我留在外面的壹只手也沒閑著，試圖去解開董雯潔的牛仔褲扣子。

“不……不要……”董雯潔還在進行著微弱的抵抗，身體似乎被抽走了力氣，所以根本談不上反抗，牛仔褲就被我拉下來了壹般，裏面的白色蕾絲內褲和半個屁股都露了出來。

“不……不要在這裏。”此刻董雯潔說的不要，已經是另外壹個意思了。

我立刻明白過來，這裏是她丈夫喪命的地方，要她在這裏跟另壹個男人行歡，那確實不妥。考慮到董雯潔的褲子被扒拉著，走路也不方便，我索性壹個公主抱把她抱起來，直接進了臥室，將她輕放到臥室裏的床上，開始壹件件地剝去她的衣服，從上衣到文胸，從牛仔褲到內褲。

片刻之後，董雯潔已經是壹絲不掛地暴露在我面前，壹只手橫在胸口，另壹只手捂著陰部，面帶羞色、雙目含淚地看著我。

想想也是造化弄人，十幾天前的壹個晚上，董雯潔也是被另壹個男人按在床上，捆住了手腳，為所欲為了壹番，而現在又被另壹個男人剝光了身體，在盡情欣賞著。

這時候我發現，董雯潔不止長得好看，身材更是極品，首先是白，整具身體上，除了腹部那壹條破腹產疤痕之外，幾乎沒有任何瑕疵，壹對豪乳在C和D之間，即便是仰躺著都十分可觀，被手遮住的陰部雖然看不到關鍵地方，但是也依稀看得出，董雯潔的陰毛不多。另外，董雯潔的腰肢也不像很多中年女人那般肥臃，反而像少女壹般有著讓人驚嘆的腰臀比，這樣的女人，我隊裏的那幫黃毛丫頭簡直沒法比啊。

我從褲襠裏掏出那根早已硬邦邦的肉棒，用雙手掰開董雯潔的雙腿，露出了壹直遮著藏著的淺黑色肉縫，對準了哧溜壹聲，就滑了進去，董雯潔的肉縫已經充分濕潤了，所以插入的時候沒有任何難度，而且肉棒壹進去就被壹股溫暖濕潤的感覺包裹著，那感覺十分美妙。

啊，董雯潔輕聲哼了出來，但隨即咬住了旁邊的枕巾，隨著我抽插的進行，她只是用鼻子發出壹些輕微的呻吟，那種感覺就像是初嘗禁果的少女，而不是久經人事的少婦。

這時候我就像個老手，畢竟在鑒黃室裏沒少看“動作片”，幾淺壹深地刺探著女人的花蕊，董雯潔終於忍不住大聲呻吟起來，雙手主動摟著我的脖子“操我，主人……”

什麽？我沒聽錯，董雯潔在身體被推向高潮之際，叫的名字竟然不是老公，也不是方子傑，而是主人，但當時的情景下我沒心思去想其他事情，將董雯潔翻過身，乳房壓在下面，雪白的大屁股架在床邊，壹雙長腿拖在地板上。

我用雙手鉗住董雯潔的腰肢，從後面再次進入了她的身體，之所以換這個姿勢，是因為可以壹邊操壹邊欣賞雪白的臀肉被沖擊形成的壹波波肉浪，而且還可以用手指挑弄那顆隱匿在臀溝深處的褐色花蕾。

不得不說董雯潔的屁眼也很漂亮，幾乎沒有瑕疵，要知道生過孩子的女人，大多都會落下痔瘡的毛病，而眼前這個董雯潔非但沒有痔瘡，整個屁眼的褶皺非常均勻，似乎在引誘著我去深入探索。

這時董雯潔又做了壹件讓我莫名的舉動，她竟然主動將雙手反剪在背後，就好像被無形的繩子捆綁著，讓我想起了拎包裏的那些繩子，難道方子傑以前經常是捆綁著她進行做愛的嗎？以至於都形成了這樣的條件反射？

也許是受到腦子裏那些淫虐畫面的刺激，我的動作也開始變得粗魯起來，留下壹只手抓住董雯潔的腰，另壹只手高高擡起，啪的壹聲重重落在董雯潔的肉臀上，壹個紅色的掌印立刻浮現在雪白的臀肉上，與原來的舊痕形成了鮮明的對比。

“啊，謝謝主人。”董雯潔非但沒有抗議，竟然還說謝謝，在這樣的刺激下，我又狠狠地扇了幾巴掌，每壹次董雯潔都會說出同樣的話，就像是被完全訓練好的壹條雌獸。

既然當我是主人，就讓主人賜妳高潮吧，我的呼吸越來越急促，抽插的力度和速度都提了上來，不少液體在我們的肉體碰撞下被四處濺射出來，在我的腹部、床單、董雯潔的屁股、大腿上，到處都是。終於，伴隨著我壹聲長嘯，我在董雯潔體內射了出來，也許是很久沒有過性生活的緣故，我射的非常多，以至於肉棒拔出來的同時，就看到壹股乳白色的濃精從陰道口流淌出來。

做完之後，我半躺在床邊，董雯潔沒有說什麽，她默默地坐起來，從床頭櫃上抽出衛生紙，認真地擦拭著自己的洞口。

“妳要不要洗壹下？”

“好。”

兩個人心照不宣地裸身走進淋浴房，花灑被打開，但兩具肉體又扭在了壹起……

晚上我沒有回去，因為董雯潔說她晚上會很害怕，我選擇留下來陪她。

兩個人躺在床上，翻著無聊的電視頻道，有壹句沒壹句的聊著，就像是壹對老夫老妻，而不是剛剛才確立關系的壹對男女。

“妳丈夫屍骨未寒，我不該起這個心。”我註意到董雯潔還是心事重重。

“沒事。”董雯潔又擦了下眼角，這幾天她壹定流了不知道多少淚水。

“以後我晚上都過來陪妳吧？”

“好！”

第二天壹上班，壹張蓋著紅章的督辦單就放在我桌上，正是董雯潔老公的命案，可是這種隨機的犯罪要想破獲除非是嫌疑人再次犯罪。

上午我們小組碰了個頭，嫌疑人明知現在壹般人家中沒什麽值錢東西，還入室搶劫，最後只拿走了幾百元，說明非常缺錢，壹定還會再犯，我們要重點排查最近抓獲的搶劫、偷盜嫌疑人，另外我讓同事跟壹些地下錢莊聯系，梳理下最近來小額借款的情況，希望能夠有新的線索。

可是天不遂人願，辛苦了好幾天，仍然壹無所獲，好容易匹配的幾個盜竊犯，在兇殺案當天都有完美的不在場證明，地下錢莊那頭也沒有進展，偵破工作又陷入了僵局。

工作上的不開心，到了晚上都會被董雯潔的溫柔所化解，除了豐盛可口的菜肴，還有性感纏綿的肉體，我已經迷上了這種感覺，我跟董雯潔說，等案子破了，我就跟她結婚，和她的兒子壹起生活，重新給她壹個幸福溫暖的家。

董雯潔聽到後笑了，笑得如此美麗，笑得流下了眼淚。

可是，這種美好的願景沒過多久就遭到了壹記打擊，先是我被通知暫時不能參與方子傑案的偵破工作，因為我和董雯潔的關系，按照規定需要回避，然後我意外的在局裏看到了董雯潔，她被叫過來進行再次問詢，我的壹個徒弟告訴我，現在專案組按照兩條線同步推進，壹是繼續從盜竊犯、搶劫犯群體裏做匹配，二是重點關註董雯潔，因為局領導已經在懷疑另外壹種可能。

那就是根本沒有所謂的搶劫犯，方子傑背上那壹刀是董雯潔刺的，因為她長期受到方子傑的虐待，情急之下刺死了方子傑，是有作案動機的。可是又怎麽解釋董雯潔被綁在衛生間裏，難道她會自己把自己捆手捆腳？

這個問題，很快就被同事找到了破解，考慮到董雯潔長期接受方子傑的調教，在SM圈子裏，有種調教方式叫自縛，就是要求奴隸按照主人的要求把自己綁成各種姿勢，起初我還覺得不可思議，但是同事給我看了兩段網絡上的視頻後我相信了，視頻中那個女人就是完全憑借壹己之力，把自己綁成了粽子壹般。

如何分辨自縛還是被別人捆綁，需要從繩結上看，壹般自縛的繩結壹定是活結，就是可以先弄壹個繩圈，再將雙手或者雙腳伸進去，壹拉壹拽，繩圈收緊，捆綁就完成了。可是當第壹個警察趕到現場時，董雯潔已經被解開了捆綁，這個也就無從考證了。

因為被再次詢問的緣故，回到家中的董雯潔也壹直心事重重，我只能安慰她只要找到兇手，壹切就會水落石出的，她只是點點頭，也不知道是什麽意思。

在壹番雲雨之後，董雯潔突然問我：“妳想知道方子傑是怎麽調教我的嗎？”

我點點頭，我也想知道在這個可憐的女人身上到底發生過什麽。

“那裏有個硬盤，裏面加了密，如果妳能解開密碼，妳就知道了。”董雯潔面無表情地指著隔壁的書房。

那是壹個希捷移動硬盤，有專門的加密程序，需要輸入密碼才能看到硬盤裏的內容，這個對於壹般的電腦用戶可能很難，但是對於警察裏的技術專家來說，就是小菜壹碟，我把硬盤交給了技術部門的同事，交代只要解開密碼就告訴我，不要看裏面的內容。

可是看與不看，也不是我能控制得了的，第二天上午，那個同事通知我密碼解開了，但是只能在他的電腦上看，否則就要拿另壹個硬盤把內容都轉出來，我選擇了前者，但是在查看內容之前，我先支開了同事。

硬盤裏只有壹個命名為“zipai”的文件夾，按照諧音應該是自拍的意思，裏面又有20多個文件夾，名字分別是2、3個字母，我稍微壹轉就明白了，這些文件夾的命名規則是某個人的姓名首字母，果然裏面有個叫“DWJ”的文件夾，應該就是存放著跟董雯潔有關的內容吧？

裏面有十幾個用日期標註的文件夾，最早的在8年前，最新的就在上個月，我點開了最近的那個文件夾，裏面都是圖片和視頻文件，雖然沒有打開視頻，但是從圖片的預覽可以看出，這些全部都是調教虐待女人的照片，而照片的主角，不出意外就是董雯潔。

方子傑這個混蛋，居然虐待自己老婆不說，還把虐待的過程拍下來，難道是跟其他男人分享炫耀嗎？我有點慶幸這個方子傑被害，讓董雯潔拜托了被虐的陰影，也讓我可以跟這樣完美的女人在壹起，我甚至感謝起那個嫌疑人。

點開其中壹個視頻，壹個身上被捆著黑色麻繩的女人跪趴在地上，屁股對著鏡頭，雖然看不見女人的臉，但我還是馬上認出來這個就是董雯潔，畢竟跟她朝夕相處了這麽多天，麻繩在她身上綁的很緊，但只是用來捆綁身體，尤其勒著股溝的這道麻繩，都嵌入了董雯潔的陰唇中。

從閃過的畫面看到，董雯潔的手腳還是自由的，只是都撐在地上，就像是壹條待訓的小狗，壹個鞭頭帶著壹截小繩子的硬鞭在董雯潔的屁股和背上劃過，帶著挑釁和征服的味道，冷不防壹鞭子抽在了董雯潔的屁股上，立刻顯出壹道紅色的血痕，伴隨著董雯潔的慘叫。

“謝謝主人”在這樣的虐待下，董雯潔竟然還這麽說，就像第壹次做愛，我抽打她屁股時，她也說出了這四個字，顯然是經歷過殘忍的調教才會達到這個程度。

“告訴主人，這叫什麽？”畫外的那個男人應該就是方子傑，他應該是壹只手拿著手機錄像，壹只手拿著鞭子，他粗暴地用鞭子的頭部戳著董雯潔垂掛在胸口的乳球。

“叫乳房……”董雯潔的聲音顫抖著，顯然是非常害怕。

“主人管它叫奶子。”又是啪的壹鞭子，緊接著是董雯潔殺豬壹般的嚎叫，我不知道這種鞭子有多厲害，但從叫聲來判斷，應該是非常疼的，在鞭子接觸到董雯潔的皮肉之後，鞭子頭部的細繩還會形成二次傷害。

“那這個叫什麽？”鞭子又在戳著同樣的部位，我甚至能夠聽到董雯潔大口呼吸的聲音，但那不是因為勞累，而是因為恐懼！

“叫奶子……”聲音愈發的顫抖，而且也低的可憐。

“主人管它叫乳房！”又是壹鞭子以及撕心裂肺的慘叫。

“這個叫什麽？”還是同樣的問題。

“主人說什麽就是什麽！”董雯潔幾乎是哭喊出來。

總算，這次鞭子沒有再落下，而是輕輕地劃過剛剛被打過的部位，嚇得董雯潔又是壹陣顫抖。

“這才對了，主人說是什麽就是什麽！妳說母狗騷不騷啊？”

“哪裏騷啊？”

“哪裏都騷！”

“就是，妳看連屁眼都被操過了，真不是壹般的騷。”鞭頭戳著董雯潔的肛門處，“給主人扭起來！”

“是！”董雯潔慌忙扭動著屁股，卻讓我壹點沒有興奮的感覺，更多的只是氣憤，這個方子傑竟然會這麽對待自己的妻子，這還是人嗎！我雙拳重重地錘在桌面上，在外面的同事還以為發生了什麽事。

因為環境不方便多看，我只是隨機點了幾個視頻，硬盤裏除了董雯潔之外，裏面每壹個二級目錄都是壹個單獨的女人，內容也基本都是被調教和虐待的照片和視頻，從畫外音可以判斷，都是同壹個男人，難道都是方子傑。好妳個方子傑，把自己老婆折磨成這樣不說，還在外面玩弄這麽多女人，真是死有余辜，甚至鞭屍的心都有了。

我想，等晚上見到董雯潔，壹定要好好安慰她，這個女人的命太苦了，竟然嫁給了這樣壹個衣冠禽獸。

可讓我沒想到的是，沒等到晚上，董雯潔就出現在了我面前，她不是到警局來看我，而是來自首！

沒錯，她是來自首的，她竟然承認方子傑是她殺死的。因為回避的規定，我只能在審訊室隔壁旁聽，還被自己的下屬反復交代不能幹擾審訊，否則會立刻請我出去。

“姓名。”

“董雯潔。”

“年齡。”

“36。”

“職業。”

“翻譯。”

這些問題屬於審訊的熱身環節，讓被審訊的人盡快進入狀態，形成壹個如實回答問題的慣性。

“妳說是妳殺死了方子傑？”

“是的。”

“怎麽殺的？”

“用刀子捅的。”

“刀子哪裏來的？”

“用現金在外面小店裏買的。”

“什麽時候計劃的？”

“計劃很久了。”

“為什麽想殺死丈夫？”

“因為他虐待我。”

“怎麽虐待的？”

“李警官有壹個硬盤，方子傑拍的都在裏面。”董雯潔竟然主動說出了硬盤的事情。

本來我還考慮這個硬盤要不要向專案報備，畢竟硬盤中的視頻，可能會被認定為董雯潔的殺人動機。

董雯潔壹說硬盤的事，在房間裏所有的人都把目光暫時移到了我身上，眾人眼神中透露出的是壹種不信任，我這個副支隊長，竟然藏匿了這麽重要的證據。

“為什麽把硬盤給李警官？”

“因為我覺得他不會害我。”

“為什麽這麽認為？”

“他喜歡我吧。”

“那妳是不是也喜歡他？”

“不喜歡。”

“那為什麽跟他在壹起？”

“我知道他喜歡我，我想利用他的身份，也想知道警方的進展。”董雯潔說的毫無破綻。

如果她說的是真的，那她為了掌握案情的進展，故意跟我在壹起，我這個老光棍，老刑警，怎麽就折在了這個蕩婦身上的，還以為她是對我有感情的。我暗暗用力掐住自己的大腿，懲罰著自己的糊塗行為。

“那李警官有沒有透露什麽信息給妳？”

“沒有。”

“那妳為什麽突然想到來自首？”

“上次被詢問過之後就壹直擔心，實在受不了了，就來了。”董雯潔依然是面無表情，看不出壹點的情緒變化。

“那說說妳是怎麽殺害方子傑的？”審訊員的問題已經轉向了兇案本身，說明已經基本認定了董雯潔的犯罪事實。

“趁他不註意，在背後用刀子捅的。”

“為什麽要在背後？”

“正面不敢。”董雯潔說的話邏輯很嚴密，連我在內的所有在場警察都沒發現有異常。

“之後妳是怎麽到衛生間的？”審訊員問出了這個關鍵問題，那就是董雯潔怎麽將自己捆綁在衛生間裏的。

“我會自縛。”董雯潔柔聲說道。

“那給我們示範下。”

“好。”

審訊員給我們觀察室這邊使了壹個眼色，之前董雯潔打算扔掉的拎袋就在觀察室裏，壹個警察從裏面挑出兩捆麻繩，送到了隔壁。

審訊室裏，董雯潔暫時被解開了手銬，但兩個警察就站在她壹步之內，手上分別拿著手銬和束縛帶，如果董雯潔有意反抗，就會隨時制服她。

董雯潔接過麻繩，壹屁股坐在了地上，先用其中壹捆將膝蓋和腳踝都緊緊捆在壹起，然後將另壹捆繩子拉開，對折，先是套在自己脖子上，然後壹道壹道在自己的胳膊、手臂上收緊，然後預留壹個活結，當上半身胳膊都被綁好之後，雙手反背著先後伸進那個活結繩圈，用力向下壹拉，雙手就被捆緊了。整個過程非常熟練，顯然是這麽嘗試過多次了。

這下就解釋了所有的疑問，用我們的官方術語來講，叫犯罪嫌疑人對犯罪事實供認不諱，基本上就是鐵案了，在觀察室的副局長當場宣布將董雯潔刑事拘留，讓她在口供上簽字按下手印，再次給她戴上了冰冷的手銬。

再次見到董雯潔，已經是兩天之後，她原來齊肩的卷發被剪成了齊劉海，即便是穿上藏青色的寬松囚服，仍然無法掩蓋這個女人的美麗和性感，可能最毒婦人心說的就是這樣的女人吧。

在看守所，董雯潔看到我的時候明顯有些意外，她可能認為我壹怒之下，會對她置之不顧了。

“裏面還好嗎？”我這個問題有些明知故問，作為刑事警察，我對看守所的條件當然很清楚，壹般都是8-10個犯人在壹個通號，但是像董雯潔這樣翻了命案的重刑犯，壹般都會戴上手銬腳鐐單獨關押，這樣反而少了很多麻煩，不然像她這樣的女人，我還擔心會被人欺負。

“還好。”董雯潔嘴角動了動，努力想擠出點笑容。

“妳兒子呢？”

“以後就跟著爺爺奶奶了，反正也大了。”

“還有什麽未了的事嗎？”我其實想問她，還想不想跟我說些什麽。

“沒了。”

“好吧。”

這次見面前後不超過20分鐘，除了幾句毫無意義的對白之外，都在大眼瞪小眼，我很想從她嘴裏聽到，她不是欺騙我的感情，她是為了保護我才那麽說的，可終究沒有等到。

這個案子屬於N市為數不多的命案，又發生在人口密集區，引起的社會反響很大，所以法院特事特辦，在5個工作日就準備好了相關材料，進行審判。因為案件特殊，沒有公開審理，只有部分辦案警察和董雯潔的家人參加，當然也包括方子傑的父母，只是仍然沒有見到方濤的身影。

如果在審訊室壹樣，董雯潔對公訴員提出的所有問題都供認不諱，那架勢好像是壹心求死，在旁邊的幾位老人也是連連唉聲嘆氣，壹個勁的擦著眼淚。

結果沒有意外，董雯潔因故意殺人，被判處死刑，剝奪政治權利終身，我提交的家暴證據，因為我是關聯人，所以並未被法庭采納，董雯潔也失去了生的機會。

董雯潔聽到死刑宣判的時候顯得格外平靜，倒是她的公公婆婆很激動，似乎很不滿意法官的判罰，我有些奇怪，董雯潔殺了他們的兒子，難道不該希望董雯潔被處死嗎？

死刑是在壹周後的某壹天，是槍決，也就是說董雯潔的生命只剩下了最後7天，我幾次試圖到監獄看她，可都被拒絕，連人的面都沒見到。這個女人，真是冷酷到了極點！

這個周末，我沒什麽事情，因為董雯潔的事情，我被勒令休假兩周，正好壹院有個犯罪心理學講座，我就去聽聽吧。

今天講課的是壹院精神科的副主任崔醫生，主講的內容是斯德哥爾摩綜合征，當他講到女人質最後瘋狂地愛上了劫匪，甚至寫信給監獄中的劫匪，要等他出獄後嫁給他，我聯想到了在監獄裏等待死刑的董雯潔。

講座結束後，我找到了崔醫生，跟他完完整整描述了董雯潔的案情，他沈思了好壹會，突然擡頭看著我，嘴巴張大了半天，卻只蹦出來三個字：“有問題！”

什麽問題？崔醫生分析，根據董雯潔的壹些表現，她是具有斯德哥爾摩綜合癥的壹些特征，比如在調教中逆來順受，比如在做愛時主動反背雙手，壹般斯德哥爾摩綜合癥患者，對施虐方會有嚴重的依賴甚至是迷戀，基本不可能做出傷害主人的行為。

“那會不會是因為方子傑玩弄了其他女人，導致董雯潔醋意大發？”

“不可能！”崔醫生還是斬釘截鐵，說出了他的分析。

這種癥狀的女性，雖然也會吃醋，但是這種醋意只會加強她的服從性，比如說為了討好主人，她會接受原本不接受的調教項目，讓主人更重視她。崔醫生的話讓我想起了拎包中的灌腸工具、肛門塞等，這些工具搞不好不是方子傑買的，而是董雯潔買來主動討好方子傑的。

崔醫生的分析讓我更加迷糊了，那既然董雯潔不太可能傷害方子傑，那麽殺死方子傑的人又是誰？為什麽董雯潔會替他頂罪？

我腦子裏嗡的壹聲，閃過壹個可怕的設想，能夠讓壹個女人不惜面對死刑的人，只有是她摯愛的人，而她的老公已經被害，那這個摯愛的人只可能是她的兒子！可是她的兒子才12歲啊，哪裏來的勇氣和力氣去殺死壹個180CM的男人，而且這個男人還是他的父親。

那有壹種可能，那就是他正好撞見了父親在虐待母親，出於救母心切，隨手拿起壹把匕首就捅了上去，原本也沒想殺死自己的父親，只是不巧正好穿過了背部，又傷到了心臟，直接導致了父親的死亡。

這麽壹想就豁然開朗了，難怪在董雯潔被判死刑的時候，公公婆婆還是壹幅惋惜不滿的樣子，他們壹定知道董雯潔是代自己的孫子受刑，也難怪董雯潔主動投案自首，那是因為她可能從我的話語或者手機裏發現，警方已經在懷疑方子傑兇手的另壹種可能，害怕警方查到方濤身上。

只是我還有幾個疑問要解開，我和崔醫生商量，要最後對董雯潔做壹個實驗，就是這個實驗可能有些殘忍，不知道崔醫生能否接受。好在崔醫生聽說能夠拯救壹條無辜的生命，毫不猶豫就答應了。

董雯潔，我來了！

這時，距離董雯潔接受槍決只有不到48小時了。

在帶著崔醫生前往監獄的路上，我又通過同事確認了幾件事情，壹是拿到了方濤的身體資料，他雖然才12歲，但是繼承了父母身高的特點，已經接近170CM，跟壹個成年人也沒有太大區別，董雯潔壹直不讓方濤露面，其實不只是為了保護方濤的心理健康，更重要的是不想讓方濤在警方面前出現，小朋友會露出破綻；第二是確認了方子傑的硬盤中，壹共出現了16位女性，包括董雯潔，但還出現過5個不同的男性，也就是說，變態的方子傑還帶著董雯潔去接受了其他男人的調教，讓自己的老婆被別人虐待，這個方子傑還真不是壹般的變態！第三是跟董雯潔所在的翻譯公司確認，董雯潔平時在公司裏工作表現還行，就是膽子特別小，被上司稍微呵斥都會嚇哭。

壹路上，我還在不斷地找警局的同事，找監獄的同事，讓他們安排我跟董雯潔最後壹次見面，我甚至賭上了我的職業、我的人生。

在壹個沒有監控的會見室，我見到了戴著手銬腳鐐的董雯潔，她的臉色有些蒼白，但依然難掩女人的魅力。我看了壹眼崔醫生，他從身後拿出了視頻中的那種帶著細繩的硬鞭，董雯潔壹看到這個鞭子，嚇得臉色都變了。

為了做好這個實驗，我先解開了董雯潔身上的所有鐐銬。

崔醫生將鞭子狠狠地抽在離董雯潔不遠的地面上，大喝壹聲：“母狗見到主人應該做什麽！”

這時奇怪的事情發生了，董雯潔竟然主動開始脫去身上的衣服，半分鐘不到的時間，她就把自己脫了個壹絲不掛，然後撲通壹聲跪在了我們面前，而且雙腿微微分開，讓我們可以看到她下面的陰部，雙手標準地折疊反背在身後。要多少次殘酷的訓練才能形成這樣的反應，我心裏咒罵著方子傑這個混蛋！

“這是什麽？”崔醫生用鞭首捅了捅董雯潔的乳球。

“主人說什麽就是什麽！”董雯潔顯然已經吸取了上壹次的教訓，也完完全全進入了母狗的角色。

“母狗要不要對主人誠實？”

“要！”

“母狗敢不敢傷害主人？”

“不敢！”

“不管主人怎麽折磨妳？”

“是，只要主人不拋棄母狗，母狗願意為主人做任何事。”董雯潔回答的很機械，但也不像是假話。

“如果母狗說謊，主人會給妳最嚴厲的懲罰！”

“母狗不敢！”

“說，為什麽替兒子頂罪？”崔醫生直接拋出了終極問題。

“說！”我在旁邊也嚴厲呵斥著，繼續給董雯潔施加壓力。

“嗚嗚嗚，”董雯潔被嚇得哭了出來，但依然不肯說什麽，看來這個實驗還是失敗了，即便是處在母狗狀態的董雯潔，仍然敢違背“主人”的命令，不願意供出兒子，這種母愛是偉大的，我對董雯潔又多了幾分佩服。

雖然崔醫生的方法沒有能讓董雯潔說出真相，但卻讓我堅信了董雯潔不是兇手，這樣壹個懦弱乖順的女人，是不可能殺死自己主人的，為了能得到真相，我不得不用更卑鄙的壹招，那就是用董雯潔的兒子逼她說出實情。

我先支開了崔醫生，重新給董雯潔穿上囚服，帶好鐐銬，扶她坐到椅子上。

“董雯潔，我已經知道了真相，我現在找妳不是為了翻案，是希望從妳這裏得到真話、實話。”我說的很誠懇，接著我列舉了我幾個有把握的猜測，比如方子傑是被方濤從背後捅死的，董雯潔是為了兒子才不惜拿自己來頂罪。

聽完我的話，董雯潔的身體劇烈的顫動著，她沒想到自己做的天衣無縫，卻還是被我看出了破綻。

“妳還有壹天就要被執行死刑了，如果妳能跟我說實話，我不會告發妳兒子，相反還會領養他，”我的語氣壹轉，“如果妳還是執迷不悟，那我就會拿著新的證據去找法官，重新審理此案。”

後面半句我是訛董雯潔的，其實那有什麽證據，方子傑的身高力量和董雯潔都很相近，從匕首插入的角度、深度根本分辨不出區別，這個我已經讓技術部門的同事研究過了。

不過董雯潔並不知道，她開始掩面哭泣，雖然我有些心疼，但是想到她為了利用我故意跟我上床，也欺騙了我的感情，還是把心壹橫。

“怎麽樣，再不說實話，我馬上出去找法官，把新的證據告訴他。”

“不，不要。”董雯潔撲通壹聲跪在了地上，這次和上次不同，上次是出於母狗性奴的條件反射，這次是出於對兒子的愛。

“我說，我說，求求妳，讓我去死。”董雯潔挪動膝蓋爬到我身邊，用被銬在壹起的雙手抓著我的褲子。

時間回到那個晚上，方子傑吃過晚飯後來了興致，要調教董雯潔壹頓，董雯潔無法拒絕只能跟兒子說父母要加班，讓他今晚住到爺爺奶奶家去。而董雯潔的公婆就住在這個小區，以前也經常這樣，不方便的時候就讓兒子住到公婆家，可是董雯潔疏忽了兩件事，壹是沒有提前跟公婆聯系好，飯後那個點他們正好去小區外的廣場散步了，導致方濤在公婆門口等了半個多小時還沒見人，只能折返回來，第二是沒有反鎖上房門，這樣方濤就可以直接打開門就進來，看到了不該看到的那壹幕。

在董雯潔的細聲描述中，我的腦海裏重構了那時的場景：董雯潔被壹絲不掛撅起屁股綁在沙發上，方子傑可能是在單位裏受了氣，毫無緣由地用皮鞭抽打著董雯潔的身體，為了防止董雯潔的慘叫聲引起鄰居註意，方子傑還用董雯潔自己的內褲塞進了她的嘴巴。

正當方子傑在發泄獸欲的時候，卻不防兒子突然打開門進來，客廳裏發生的這壹幕被盡收眼底。因為方子傑平時基本不管兒子的教育，方濤大部分時間都是跟著董雯潔壹起，所以母子情要遠大於父子情，看到媽媽被爸爸這麽欺辱，方濤沖上來就跟方子傑搏鬥起來，可他畢竟還是12歲的孩子，哪裏是方子傑這個成年人的對手，沒有救成董雯潔不說，還被狠狠收拾了壹頓。

打完方濤之後，方子傑轉過身去，卻沒想方濤從地上彈起來，跑到門口的鞋櫃抽屜裏，拿出壹把尖頭匕首，那是董雯潔買來放在那裏，專門用來拆包裹和包裝的，方子傑哪裏想到兒子會來這壹出，還沒等他回頭，匕首就刺入了他的身體。

董雯潔的描述果然跟我想的差不多，這個案子也算是水落石出了，難怪我全程沒有見過方濤，如果當時在案發現場見到，壹定會發現他臉上的傷痕，即便是我和董雯潔同居的時候，她也從來沒有讓方濤見過我，也是為了防止我看出破綻。

在案發之後，董雯潔壹開始想用入室搶劫殺人來掩飾過去，甚至在廚房的窗臺上做了些手腳，又讓方子傑把自己綁在衛生間裏，偽造了現場。可是她害怕被警察發現方子傑性虐待自己的事情，這樣警察就會順藤摸瓜，找到案件的真相，所以當我跟她聯系，要上門詢問壹些問題的時候，董雯潔把家裏所有的性虐工具都塞入壹個拎包，丟到了隔壁棟的垃圾桶裏。

卻沒想到被喜歡翻垃圾的清潔工找了出來，又陰差陽錯地被我看到。當董雯潔註意到我手上拎著的袋子，正是她剛剛丟掉的那個時，她慌張急了。這麽細想之下，董雯潔當時確實有不少破綻，比如找茶葉來來回回找了半天，再比如講話有些心不在焉。

當我問道，那壹次抱著我是不是也是故意的？董雯潔點了點頭，她那時沒有其他辦法，這件事也不可能找人幫忙，那時候她就只有壹個念頭，希望能夠博得我的好感，如果能有我這個警察保護，可能會逃過這壹劫。董雯潔第二次找我安裝監控，其實也是找機會為了跟我見面，後來的家宴、紅酒，包括酒後發生的壹切，其實都是早就計劃好的，只是在高潮時，她忘我地叫出了主人，這個是她無法控制的。

因為警方命案必破的壓力，那個被虛構出來的嫌疑人又沒有任何線索，警方終於將視線轉移到董雯潔身上，從我被調出專案組的消息上，董雯潔就有了不好的預感，從那之後，董雯潔壹直高度關註著案情的發展，通過什麽方式？對！通過我的手機，每天在我熟睡之後，董雯潔都會用我的指紋解鎖，打開我手裏，翻找著任何有用的信息。

在我的手機裏，董雯潔知道了我被調離專案組的原因，正是因為警方在調查她，在我的手機裏，董雯潔知道我在研究自縛的事情，也是在我的手機裏，董雯潔知道警方已經開始在監控她了。

所以在那壹晚，董雯潔主動說出方子傑的硬盤，因為她知道，硬盤裏的內容會坐實方子傑家暴、虐待妻子的事實，也會讓警察將最後的疑點都落在自己身上。這也是為什麽我看完視頻，還打電話給她說晚上見面的事情，她卻主動跑到了警局來自首。而且在法庭上，她對所有的指控都壹壹確認，壹副求死的姿態，連我都看不懂，明明這個案子可以按照無期、甚至有期徒刑上去靠，即便是沒有我的證詞和證據，光自首以及家暴的視頻，都可以讓董雯潔免除壹死。

可董雯潔偏偏在法庭上承認，是她主動購買的匕首，是她早就有了殺害方子傑的計劃，也是她提前支開了兒子。蓄意殺人，這種定性只能有壹個結局，那就是死刑！

“妳真傻啊！”我雙手捧著董雯潔的腦袋，眼淚也不爭氣的流了下來，我終於明白，這個女人柔弱的身軀下，到底承受著什麽。

“求求妳，讓我死，我死了這個案子就結了。”董雯潔還是惦記著兒子的安危。

“董雯潔，我再問妳最後壹個問題，希望妳老實回答。”

“好。”

“妳愛我嗎？”

董雯潔沈默了，我也知道這沈默意味著什麽，決然轉身離去，在關門的剎那，董雯潔朝著我的方向，撲通磕了個響頭……

【完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