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四章

014：美貌吸引
　　在回到古楊村不到壹天壹夜的時間內，浩天深切地意識到，新的生活已經開始，面前橫著許多矛盾需要解決，耕種土地並不是壹件容易的事情。
　　要深入了解村子裏的各方面情況，要交朋結友，要跟周圍的人處理好關系，所有這壹切，都是重新開始。
　　第二天早晨起來吃早點的時候，範霞母子的心情都比昨天晚上吃飯的時候好了許多。
　　太陽光芒萬丈，天氣晴朗，萬裏無雲，玻璃明晃晃的，三個人的臉上都蕩漾著喜悅，心中的煩惱，在太陽亮光的照耀下仿佛無法存在似的。
　　”暢玉開學還有多長時間？“
　　浩天在飯桌前問暢玉。
　　”8月10號開學，十來天了，我在開學前跟妳把租賃承包的土地落實下來，“暢玉看了看母親，回頭對浩天說，”叫仙梅也來跟咱們幫忙吧，她是學會計專業的，記個賬應該是拿手的。“範霞瞅了暢玉壹眼，對浩天說：”不必用仙梅，暢玉也不用參與了，快開學了，讓他好好兒看上幾天書吧！“”我怎麽就不用參與了，妳就知道讓我看書，參加壹下實踐活動也是不可少的，我要參與！——妳叫浩天說說，應不應該參與？“暢玉把臉朝向浩天說。
　　浩天先瞟了範霞壹眼，意思是不要制止這種事，然後對著暢玉說：”參加是對的。“”那妳參加就參加吧，不要叫仙梅了，今天是簽個合同，合同也都寫下了，寫個字就行了，用仙梅幹甚？“範霞心裏想的是盡量叫仙梅和浩天少接觸。
　　”仙梅相跟上，參與進來，也壞不了什麽事情吧？“暢玉顯然是想叫仙梅參加。
　　”參加就參加吧，參加上好，暢玉在家也呆不了幾天了，正在談戀愛的兩個人在壹起做點事情正好。“浩天支持暢玉。
　　範霞見浩天也同意了，雖然心裏挽著疙瘩，但知道拗不過暢玉，加上浩天替暢玉說了話，沒再表示反對，但也沒說同意。
　　”我說吧，浩天今天歇壹歇，明天咱們壹起出動。有幾家人家還沒有完全答應，妳們去了怕不好解決，弄僵了反而不好。要去咱們在晚上去最好，這會兒去主事人大都下地勞動去了。“範霞擦了擦嘴說道。
　　”不是早就都說通了麽，怎麽就有了問題了？有在的，有不在的，不也得跑幾天。再說浩天也到人家裏熟悉熟悉，算是壹個村裏的人，戶口還在，地還在，可是走得生了。妳也給上我們壹點機會，讓我們鍛煉鍛煉，不要甚事也是妳壹包在內。“暢玉笑呵呵地跟母親說。
　　”我是怕妳們被有些人頂了，再返回頭來僵住，不好回頭，照這麽壹說，妳們就去吧！碰不上釘子更其好，要是碰上釘子，妳們簽不了就不要簽了。“範霞見兒子口氣挺硬，還是勉強同意了。
　　”我跟暢玉今天出去，主要是看壹看，能簽就簽，不能簽就不要簽，掛上個簽合同的名，到人家裏，也有個說上的。“浩天用懇切的目光看著範霞說。
　　”好了，去吧，也對，不然浩天呆在家裏也沒事幹！“範霞這才很痛快地說道。
　　吃完飯，暢玉叫上浩天到大路上等仙梅。他倆剛走，範霞就把家門大門鎖上，要到鄉政府去。
　　仙梅騎著自行車，早來到大路口了。她今天穿著壹領白色半袖衫和壹個黑色超短裙，肉色絲襪光溜溜的，兩條美腿叫人壹覽無余，不穿絲襪的裸露更加誘人。
　　她把自行車打在路邊，自己站在小柳樹旁，手裏玩弄著柳樹葉，顯出壹種十分嬌美的姿態。暢玉遠遠地看見中意的美人，樂得心”蹦蹦“直跳，浩天也被仙梅吸引得直了眼睛。
　　當浩天和暢玉走到跟前時，仙梅註視著他們，嫣然壹笑。
　　浩天沒說話，壹雙眼睛凝視著仙梅，仙梅頓覺臉上發燒，她極力平靜自己的心情。
　　暢玉並沒有留意浩天和仙梅的眉眼傳情，他到路邊給仙梅推起自行車帶路，浩天對暢玉說：”這就對了，拉馬拽蹬，虔誠恭順！“”妳真有眼光，怪不得敢從城裏來到鄉裏耕田種地？“仙梅壹下便找到話題，話說得幽默得體。
　　”耕田種地是世界上最原始最偉大的工作。“
　　浩天瞅著仙梅那兩條足以讓人陶醉的美腿說。
　　仙梅敏感地體會到了浩天對她的關註，心潮激蕩，面綻桃花，但顯得很穩重。
　　暢玉聽著他們的對話，心裏只是稍微有點不暢，這是因為他昨天被仙梅說得心裏很踏實了。仙梅不讓他豁達壹些，不要小肚雞腸，並且再三告訴他，假如以後有帥哥和她說話，千萬不能惱怒。
　　暢玉推著自行車壹直在前面帶路，邊走邊聽仙梅和浩天的對話。
　　仙梅偶爾看上壹眼浩天，發自內心的喜愛，無法遮掩地顯現出來，浩天清楚地體會得到。
　　走了壹段，暢玉推著自行車向左轉，進入了正街。
　　古楊村的主要街道非常規整，村裏人把東西最繁華最寬闊的路起名正街，以正街為界，街北稱為”北頭“街南稱稱”南頭“緊靠正街北的中心位置是戲場，戲場西端是坐西朝東的戲臺，東端靠北的位置上，是假山和明水泉。在假山和明水泉北側有壹個新修的涼亭，涼亭是仿古建築，基座同時是壹個小房子，裏面放著水泵，是村裏安裝自來水時專門修的，既實用又有裝飾作用。
　　假山南面有壹顆高大蒼老的古楊，有兩人合抱那麽粗。假山北面是鄉政府大院。
　　戲臺北側有三排楊樹，是二十多年前栽的，有著濃密碧翠的枝葉，既為戲場增添了風景，又能為看戲的人們遮陰蔽日。
　　戲臺背面是門市、診所和村委會大院，大院裏有村黨支部村委會辦公室以及黨支部活動室和圖書室。戲場西北角是學校，學校開著南門，校門前就是戲場，校門斜對戲臺僅二十米。
　　北頭的街道不多，有兩條東西街，壹條稱作教堂街，壹條稱作新建街。教堂街在學校前面，新建街在學校後面。教堂街和新建街中間有兩條路，壹條叫通順路，在西面，壹條富裕路，在東面。通順路和教堂街交界處是假山和明水泉。
　　南頭的兩條東西街，分別稱作南街和北街，五條南北大路，分別稱作中路、東路、西路、大路、邊路。中路居中，直通南門，雖然寬闊，卻不是村子的主道南北。主道是東城墻外的路，稱作大路，修成柏油馬路已經兩三年了，向北直接通向正源市。邊路是指西城墻外下壹條路，三四米寬，是五條路中最窄的壹條，行走的人相比較是最少的。東路和西路比中路稍微窄壹些，分別居於中路與大路之間和中路與邊路之間。正街橫亙在村子正中間，通往原田縣城的柏油路從正街穿過。
　　浩天看著由土路變成柏油路或水泥路的街道，對暢玉和仙梅說：”咱們村距縣城和市裏都不遠，照最近幾年這麽發展，將來比縣裏和市裏居住條件也要好，空氣新鮮呀！妳們說是不是？我回來耕田種地，難道不是好事麽？“”誰說不是好事？妳的確有眼光有魄力！“仙梅高興起來說話的聲音特別動聽，簡直就像百靈鳥。無怪乎範霞要給浩天說仙梅，浩天心下想這仙梅真的挺優秀的，昨天晚上初見他的時候，她是壹時有些不適應，有些拘謹，才顯得就不夠大方自然。
　　暢玉推著自行車從正街向西行了大約200多米，然後向北折去。有幾個六七歲的小孩子在戲場裏玩耍，孩子們見了他們，都跑過來看他們。仙梅認識其中的壹個孩子是她的同學劉花花的，於是問那個孩子：”小真，妳媽在不在家？“”在！到我們家去吧！“名叫小真的孩子說。
　　”這小家夥行，還挺懂禮貌的。“
　　浩天看了壹眼說話的孩子，然後看著仙梅說。
　　仙梅被浩天那雙眼睛壹看，心裏便會泛起壹陣波瀾。她投給浩天壹個嫵媚的笑。走在前面的暢玉全然沒有發現。
　　暢玉要把浩天和仙梅先領到胡娟家，仙梅要先去劉花花家。暢玉遂掉過自行車向西面戲臺那邊走去。
　　浩天看見戲臺彩柱畫檐，古色古香，頗有氣勢，十分壯觀。於是問暢玉戲臺是什麽時候重新修蓋的。
　　”去年修的，“
　　走在浩天身邊的仙梅沒待暢玉開口就回答了。
　　暢玉回頭看見仙梅離得浩天很近，胳膊幾乎要挨住了，心裏不免有些惱火，但還是克制了壹下。心中方想起母親不叫仙梅來是對的。他隱隱覺得仙梅的確對浩天有好感，心下遂生出了要防範的想法。
　　浩天贊賞道：”比原來高大氣派多了！“
　　受著就大步向戲臺走去。
　　仙梅沒有跟上，走到暢玉身邊拍了壹下肩膀說：”我推上自行車吧！“暢玉心裏壹樂，覺著仙梅還是跟自己貼近，於是說：”就我推吧。“浩玉走近戲臺，仔細端詳著說：”材料全是鋼筋水泥，沒用壹點木料。“然後就把目光投在了正面用隸書寫著的”古楊村戲臺“幾個大字上，又見前臺兩邊紅柱上刻有壹副楷體對聯，回頭問暢玉說：”這字是誰的？“”是我爹寫的，寫得怎麽樣？“仙梅很自得地說。
　　浩天驚奇地說：”啊呀！妳爹厲害呀，寫這麽好的字？“”是麽，可我爹說他的字壹般。“仙梅故意這樣說，為的是引出浩天更多的話。
　　”那是他謙虛的緣故，妳爹是作甚的？“
　　浩天忽然想起來了，”妳是不是杜老師的女兒？“”妳這才想起來？妳上六年級的時候，我上三年級。“仙梅伸出3個手指在浩天眼前壹晃。
　　浩天看見仙梅的手指，這才發現那手纖細而圓潤。他差壹點伸手抓住那只可愛的小手。
　　”妳是不早認識我了？“
　　浩天指著仙梅的鼻子問。
　　”我也是昨天晚上跟我父親說起來才想起來的，我父親對妳父親非常了解，說他是個有膽量有見識的人，也喜歡寫毛筆字。“仙梅說話的樣子就像壹個小孩子。
　　”原來是這樣的？告訴妳吧，我的字也寫得不錯，我還喜歡對聯，也是受了我爹的影響！“浩天說著用手指著戲臺柱子上刻上去的對聯說，”這幅對聯不僅字寫得好，對聯也編得好。“浩天說完就念起了對聯：”絲竹婉鳴，假山靜望，喜神情畢肖；鼓鑼歡奏，碧葉輕搖，期家國長興。“浩天見暢玉略有些尷尬，於是對暢玉說：”暢玉，妳研究過這幅對聯沒有？“”倒是想過，沒研究通，還是叫仙梅給說壹說吧。“暢玉用欣賞的目光看著仙梅。
　　仙梅於是彎著對聯說：”上聯是寫戲，下聯是寫村。上聯說，絲弦發出幽婉聲音，假山靜靜地望著戲臺，為演員演得栩栩如生而高興；下聯說，鑼鼓奏起歡快的旋律，碧綠的樹葉輕輕地搖動，期望家鄉和祖國都永遠興旺。“浩天目不轉睛地看著擡頭挺胸的仙梅，覺得仙梅不僅漂亮，而且很有內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