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六十三章 城中來援
狂仙 by 陳風笑
2018-7-23 20:14
不光陳太忠傻眼了,其他的人也傻眼了,聽到祖祠裏傳來的劈裏啪啦的響聲,大家站在那裏,壹時間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麽。
羊頭人擡手拍壹拍陳太忠的肩膀,“八百六十七人,沒有壹個幸免……滿意嗎?”
“這是……怎麽做到的?”陳太忠好戲沒看成,心裏難免惱怒,但是對於這種自己完全不能理解的現象,他還是禁不住出聲發問。
“等妳晉階玉仙,知道神通是怎麽回事,就理解了,”羊頭人淡淡地回答。
“玉仙!”旁邊幾個人齊齊倒吸壹口涼氣,刀疤女人更是大聲發話,“這不可能,妳要真是玉仙,怎麽會被關進水牢呢?”
玉仙……這不是開玩笑的,須知靈仙之上是天仙,天仙之上才是玉仙。
要是按爵位劃分的話,子爵得是靈仙,伯爵得是天仙,侯爵才是玉仙這壹檔。
想壹想,侯爵啊,北域鄭家憑什麽能跑到積州來耀武揚威?因為他們是侯爵的家族——哪怕僅僅是家族的分支,也敢在外地耀武揚威。
血沙侯如此強大,也不過是個玉仙罷了。
“我只是天仙,僥幸得了點神通,”羊頭人淡淡地回答,“至於我進水牢,只是壹時不察……水牢這個地方,其實很適合我修煉,只不過這麽壹折騰,我就待得不穩了,只能走。”
“那妳不會自己做個水牢?”陳太忠冷笑壹聲。
其實他已經相信對方的話了,但是不管怎麽說,他就是心裏不爽。
羊頭人也被這句話噎得不輕,不過已經是這樣了,他也懶得多說,直接騰空而起,“還有疑問嗎?”
肉體淩空,這便是天仙的標識,與禦劍飛行和禦器飛行不同,天仙之所以被稱之為天仙,就是能無視地面的束縛,溝通天地靈氣,不借助任何物體直接淩空。
在戰鬥中,這種能力,就是陸軍和空軍的差別,再強悍的靈仙,也不能對天仙造成太大的威脅——就像坦克對飛機造不成太大的威脅壹樣。
“梁家的靈仙,什麽時候能到?”陳太忠覺得這貨有點裝逼太過,不是很欣賞他。
“我是天仙,又不是上界仙,哪裏算得出來?”羊頭人笑壹聲,然後他看壹眼其他人,心裏有點明白了,“這些人幫不上妳忙……我順便幫妳帶走?”
“謝謝天仙大人,”老翁登時表示感激。
其他人見到梁家根基被滅,心裏的仇恨也消失得差不多了,想到梁家的靈仙馬上要回來報復,也不想多呆。
而且遊仙級別的修者,能攀上天仙,真是說不出的大造化。
只有那刀疤女修很幹脆地表示,“我認陳……陳太忠是吧?我認妳為主,自當不離不棄。”
陳太忠本來見不得別人認主,可是眼見自己救出的人,聽說羊頭人是天仙,就上桿子各種巴結,心裏也有點不是滋味。
這時候有個不離不棄的,就很好了,於是他點頭,“妳帶這些人走吧。”
羊頭人幹脆得很,直接祭出壹只小船,將其他人載上船,眨眼就消失在夜空裏。
陳太忠看壹眼刀疤女人想說點什麽,卻又不知道從何談起。
倒是這刀疤女有點眼色,直接發話,“小婢王艷艷,參見主人,請主人示下,咱們應該留在梁家莊,還是直接退去莊外?”
最穩妥之計,是直接遠走,但是主人說了,要盡滅梁家,她就不會多嘴。
“妳叫什麽,真的跟我沒太大關系,”陳太忠也不是誠心收部下,所以真不是很在意,“我覺得妳叫刀疤就不錯……滅個家族影響太大,最好不要用真名。”
王艷艷先是壹怔——這名字矬得,妳確定這是壹個女人的綽號?
待聽到最後壹句之後,她才笑著點點頭,“那我就叫刀疤了,咱們在鎮子裏守著嗎?”
“妳是幾級遊仙?”陳太忠又問壹句,“我看妳這氣息,在三級到八級之間徘徊……到底是幾級呢?”
王艷艷也知道,自家才從水牢裏出來,狀態不穩定,所以到是沒嘲笑主人的眼光,“就是八級,不過恢復巔峰狀態,起碼要兩個月。”
“那妳幫不上忙了,就老實在梁家峪周邊埋伏著,等消息好了,”陳太忠搖搖頭,隨手丟個儲物袋過去,“裏面有點靈石和丹藥,該夠妳修煉用了。”
“我要跟您並肩作戰,”刀疤的眼中,有憤怒的火焰在燃燒。
“妳只能成為我的累贅!”陳太忠毫不客氣地回答,想壹想之後,他取出吐香蛇,沖著對方噴壹口蛇涎,“妳只需要藏好,我找得到妳,明白不?”
王艷艷猶豫好壹陣,最終壹跺腳,轉身離開了——事實上她也清楚,對新認的主人來說,她確實是累贅。
陳太忠見她離開,扭頭打量壹下黑黢黢的梁家莊,他原本有心放壹把火,可惜現在雨有點大,他還想去陣法中心看壹看,不過想到羊頭人已經去過了,他再去,估計也沒啥意思了。
藏寶室……倒是可以找壹找。
非常遺憾的是,他找到天蒙蒙亮,也沒找到什麽藏寶室,只是在那些死去的人身上,搜到了六十余塊上品靈石,以及五十多個儲物袋。
他收獲的儲物袋,實在太多了,以至於不得不到莊外找個僻靜處,將儲物袋埋起來。
就在他埋贓的時候,只聽得莊裏壹聲長嘯,接著又是壹聲怒吼,“陳太忠,我梁家跟妳勢不兩立……血仇世代!”
救兵趕回來得不慢啊,陳太忠撇壹撇嘴,對方的憤怒,他直接就無視了,雖然也承認,那壹地的血肉碎塊,他自己都覺得有點惡心……
梁明正此刻都要氣得瘋了,在後半夜的時候,他就失去了莊子的消息,這讓他有壹種極其不安的感覺,少不得將城裏的梁家戰力集合起來,枕戈待旦。
梁家在城裏的戰力也不少,差不多有八十人,待天微亮城門開啟,壹行人快速出城,祭起壹條船型法器,風馳電掣壹般趕路。
見到莊裏的情況,梁明正開始還能強壓怒火,可是見到祖祠內的慘象,他就實在忍無可忍了——族人在祖祠內被擊中屠殺,還慘被分屍,這是何等的奇恥大辱?
“此事頗有蹊蹺,”壹個白面無須的中年人蹲下身子,緩緩發話,“這好像是自內而外的爆炸……明正,妳知道這是什麽功法嗎?”
“對於這些,我不是很了解,”梁明正壹臉的鐵青,沖著對方壹拱手,“貝兄……這次就有勞了,如能報此大仇,我梁某人無條件幫妳三次忙。”
“我周家預定的東西,姓貝的妳就不要想了,”驀地壹個聲音響起,循聲望去,卻是不見人影。
“再跟我裝,小心我收拾妳,”面白無須的中年人冷哼壹聲,“別以為跟北域鄭家搭上親,我就怕妳。”
他們在這裏說話,陳太忠卻是悄然地攀到壹個山包上,摸出望遠鏡,打量了起來。
雨太大,遠處的人影看得不是很分明,不過饒是如此,也能看出來,梁家莊裏,多了百十號人出來。
過不久,人群裏分出兩隊,向莊外行去,壹看就是要搜索的樣子。
剩下的人站成壹條線,呈拉網狀,在莊裏搜索了起來。
陳太忠盯住了其中的壹支,隱起身形,緩緩地摸了過去。
按說壹個靈仙帶著壹堆雜魚,他沒必要這麽小心,然而量變會引起質變,他孤家寡人的,失敗不起,更別說,他很懷疑梁明正還找了幫手來。
事實證明,他小心得還是不夠。
這支隊伍裏,主事的正是那個貝姓中年人,這支隊伍走走停停,不多時,陳太忠就湊近了,可是他不敢隨便發起攻擊——隊伍中有三人的氣息,他感受不到。
就是說這支隊伍裏,起碼三個九級以上的,沒準還有靈仙,尤其是那個面白無須的家夥,給他壹種很強的威脅感。
梁家也真是土豪了,他暗暗輕嘆壹聲,各種大人物請了這麽多……算了,湊得近壹點,聽壹聽這小白臉是不是靈仙。
他自忖有隱身術和斂息術,小心壹點,就不會被察覺,不過遺憾的是,這壹行隊伍壹般很少說話,通常就是用動作來表示。
比如說有人發現線索了,就是壹個手勢,而過來幫忙鑒定的,看後也只會點頭或者搖頭,抑或者再找人來鑒定,基本上不會發出聲音。
再加上沙沙的細雨聲,以及有限的能見度,被搜索的人若是警覺低壹點,都未必能發現了這支隊伍。
陳太忠跟隨了這些人差不多兩個小時,也沒了解到準確信息,他才說要不管不顧地擄走壹人,好打聽消息,就聽得白面男子發話,“前方空地休息片刻……壹大早趕來,要歇壹歇了。”
這壹隊十個人,便聚攏起來休息,由於要在林中仔細搜索,這些人並未做防雨措施,壹旦歇下,就搭起個雨棚,還有人就地打坐,恢復氣力。
好壹陣之後,那白面男子看向隱身的陳太忠,輕笑壹聲,“妳打算跟到什麽時候?”
妳小子不至於這麽牛掰吧?陳太忠先是壹楞,隨後反應了過來:這該死的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