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852章 報錯
官仙 by 陳風笑
2022-2-19 20:38
“這倒是，本兒好拿，但是技術過關才是正經，”趙明博笑著點點頭，見張馨長得如此明媚動人，他心知這女人十有八九又是太忠床上的人兒了。
這麽多女人，虧妳也忙得過來！趙所長看她壹眼點點頭，“行了，大家不客氣，小張以後妳要有事兒，盡管去二七路找我，我和陳主任……那可是沒的說。”
三個人就這麽坐在這裏邊說邊笑，旁邊的人見這倆年輕男女是警察都要巴結的主兒，紛紛投來異樣的眼光，後來有車管所的人路過，見這裏憑空豎起了陽傘，也好奇地走過來看壹看。
不過，當看到那輛白色的警車停在壹邊，就沒人多話了，車管所的人對車牌號最為敏感，壹看那車號就知道是貨真價實的警用巡邏車，既然大家都是壹個系統的，人家又敢這麽在車管所擺譜，誰還會吃多撐的上來指手畫腳？
就這麽說著聊著，不多時就到了十壹點，期間趙明博很接了幾個電話，卻是推脫有事不肯離開——對他而言，沒有事情比陪陳太忠更重要的了。
就在他離開接打電話時，陳太忠也聯系了壹下王啟斌，王部長壹聽他來了，登時興奮了起來，“我還以為妳常駐歐洲不回來了呢，好了，晚上我請客，咱們壹起坐坐……我再叫上戴主席，他要進省裏了。”
“晚上怕是不行，”陳太忠苦笑壹聲，按說他今天中午陪張沛林也可以，但是許純良把此事交給他也有日子了，想那姓鄒的現在還是在水深火熱之中，能早壹點撈出人來，還是早壹點動手算了，中午壹說下午就能辦。
當然，還有壹點就是：關於賀栓民的事情，不會是壹個很愉快的話題，既然如此，那大家就不如吃完了散場，要是晚上吃飯，飯後有沒有活動之類，也容易引發壹些不必要的聯想，這樣並不好。
“那就中午吧，”王啟斌猶豫壹下，笑著答應了，聽起來他中午似乎有情況似的，“那就咱倆吧？”
“我這邊……估計還有趙明博，”陳太忠笑著回答，趙所長跑前跑後忙了壹上午，要是吃飯的時候丟下人家，那肯定不合適，不過趙所長可是王處長的人，叫上他肯定是無妨的，“不知道戴主席中午有空沒有？”
“應該……有空吧？”王啟斌覺得有點奇怪，卻也沒有多想，壓了電話之後，撥通了戴復的電話，不多時就得到了肯定的答復。
戴復這邊出席定下來了，可是陳太忠這邊又有事兒了，張馨上去考了壹下，回來的時候滿臉沮喪，“沒過，等等補考，要是不行，下午還得來補考。”
“那就補考壹下吧，掌握好基本功還是很重要的，”陳太忠沒當回事，自打他開車以來，遭遇到的、見過的車禍也不止二三十起了，雖然明知道女人開車通常比較謹慎，但是多練壹練車技，總沒什麽壞處吧？
“可是，我覺得我過了……偏偏電腦說我碰樁了，”張馨覺得有點委屈，“我的技術，在駕校裏也算很棒的。”
“哦……這樣？”趙明博聽說了之後，站起了身子，“小張妳等壹等，我去找個人說壹說，看看能不能直接過了……”
他走了，張馨也去找教練交涉，陳太忠優哉遊哉地坐在那裏，邊喝水邊打電話，不多時，張馨伴著壹個中年男子過來了，“張教練妳坐，我站壹會兒好了。”
那教練看看陳太忠，不動聲色地點點頭，就那麽坐下了，就在此時，趙明博也壹臉悻悻的回來了，張馨壹見他的表情，有點擔心地發問了，“趙所長，怎麽樣？”
“嘖，真是過分，我難得求人壹次，”趙明博瞥壹眼那中年男子，站在那兒皺著眉搖頭，“還真沒想到，樁考的人這麽難說話。”
敢情，他是去找車管所審車的人幫忙關說，那邊也答應了，結果壹個電話打過去，樁考這邊的負責人直接就拒絕了，“想放人過可以，妳讓劉處打電話給我吧。”
這劉處長就是車管所所長，不過所長聽起來肯定不如處長好聽，所以很多人都是這麽稱呼，這位被拒絕之後，猶豫壹下看壹眼趙明博，“妳這朋友，是不是得罪樁考的人了？”
不能吧？趙明博心說那張馨看起來文文靜靜的，難道是……有人垂涎她的美色，故意使壞？說不得就過來跟陳太忠說壹聲。
“嗯？”陳太忠聽了這話，就將眼睛轉移到了那中年男子身上，猶豫壹下淡淡地發話了，“妳們駕校，跟樁考的人是怎麽回事？”
“這個我也不清楚，”中年男子苦笑壹聲回答，他敢享受張馨的讓座，那是因為他是教練，可是他壹眼就能看出，坐在這兒的年輕人絕對不含糊——事實上，像小張這樣美貌並且還在電信局上班的主兒，背後有個把強力人物是很正常的。
眼見壹個被叫做“趙所長”的警察都站在此人面前，規規矩矩略帶壹點恭敬地匯報，張教練越發肯定這人是自己招惹不得的，這不是，人家隨口壹問，都是帶了濃濃的霸氣。
“我們駕校跟所裏關系很好的，”他小心地解釋，“也不知道老葛抽什麽風呢，我剛才都跟他打過招呼了，說是我沒看見她碰樁……從線上就能看出來。”
素波的樁考考場是紅外測試的，碰沒碰樁壹般肉眼不太好看清楚，可是人家駕校的教練就是吃這碗飯的，他們從地上劃的線上，就能分析出個差不離——當然，這也只是憑經驗，有錯漏是難免的，還是儀器最可靠。
“嗯？”陳太忠正琢磨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呢，結果又到張馨補考了——她排名靠後，前面的都考完了，就到了補考的人了。
於是，陳太忠也不坐著等了，跟著張教練壹起去考場，站在外面看，在他這老司機的眼裏，張馨的技術略顯生硬，但是毫無疑問，在新手裏可以算佼佼者了。
然而，縱然是這樣，無情的電腦提示音再次響起，示意張馨的車身碰樁，陳太忠看得就是壹聲冷哼，“嘖，什麽東西……系統出錯了。”
他若是隨便看看，當然就看不出裏面的問題，但既然事有蹊蹺，他少不得耗費點仙力，虛空劃定幾條線鎖定，結果壹看就看出問題來了。
“還是沒過，”壹邊崗亭狀的控制室裏走下壹人來，是個矮黑略略發福的中年人，沖著張馨壹擺手，厲喝壹聲，“還不下車？別人還要考呢。”
“妳雞毛子喊叫什麽？”陳太忠聽得面皮就是壹翻，手壹指他，“系統出錯了，妳牛逼個什麽勁兒？還真把自己當個人物了？”
“妳又是……”這位轉身壹看，見到陳太忠，剛想翻臉，不知道想到什麽，又硬生生地將火氣壓了下來，只是冷冷地壹哼，“系統出錯，合著妳的眼睛比紅外線還準？”
“我不跟妳廢話，”陳太忠的火氣大了去啦，手壹指對方，“系統會不會出錯，妳心裏有數，給上九十分就算了，要不別怪我不給妳面子啊。”
“妳讓劉處給我打電話吧，”這位也挺不含糊，“我不管妳是什麽人，這兒是車管所，妳的話不頂用。”
“行，小子，妳且狂著，”陳太忠壹轉身，擡手就給田立平撥個電話，將自己這邊的遭遇哇啦哇啦壹說，當然，對於張馨的身份，他必然要做模糊化處理的。
可是田書記聽得有點奇怪，樁考不過，這麽屁大壹點的事情，妳就用上我這政法委書記了？“系統出錯……妳是要讓我給劉琦打個電話，放妳朋友過關？”
“立平書記，這事兒有蹊蹺啊，”陳太忠笑著答他，“別人壹過就過了，我朋友要過，這系統就出問題……我懷疑這裏面有些什麽東西。”
“那妳要我怎麽做？”田立平有點抓狂了，心說妳朋友開車水平二把刀，妳就怨人家樁考的系統，我見過不講理的，可是沒見過妳這麽不講理的。
“把負責人開除出警察系統算了，”陳太忠還真敢說，他也知道田立平是怎麽想的，說不得加個註腳，“立平書記，以我的黨性擔保，我絕對沒有看錯。”
“那我給劉琦打個電話，讓他調查壹下，”田書記被他弄得有點哭笑不得，“妳現在就在車管所呢，是吧？”
不多時，車管所所長劉琦就從辦公區走了過來，此人長得又高又壯，壹臉嚴肅地四下打量壹番，“請問哪位是鳳凰的陳主任？”
“我就是，”陳太忠見他沈著臉，自然也不會賠上笑臉，淡淡地回答他壹句，順手壹指考場內，“妳們的紅外樁考系統有問題，我朋友兩次沒過。”
劉琦來的時候，心裏肯定也是不痛快的，是個人就不願意被領導指責，尤其是田立平還說了，人家願意以黨性擔保，說這系統確實有問題，劉所長心裏這個氣，真的就沒法說了。
可是，對方既然能說動政法委的老大給自己打這個電話，那能量是不用懷疑的，所以他心裏再氣，也只能忍著，說不得哼壹聲，“系統有沒有問題，這是我們的事兒，來，妳朋友再來壹次，我看他的水平怎麽樣。”
“去吧，”陳太忠沖張馨壹努嘴，劉所長見考試的是這樣的美女，心裏就有些明白了，敢情是妳的馬子受氣了，妳幫人出氣？
這壹次，卻是壹次性地過了，不過張馨太過緊張，最後入庫的時候忘了看後面，結果車身倒出了底線。
劉所長的眼力不錯，通過張馨的反應就知道，這女人開車還行，至於最後倒出底線，那是太緊張了——壹上午樁考三次，是個人就會緊張。
“行了，過了，”他很隨意地揮壹下手，又皺著眉頭看壹眼身邊的陳太忠，心說我這算給妳面子了吧？“九十分……怎麽樣？”
“倒出底線，下午補考也行，”陳太忠哼壹聲，哥們兒稀罕妳這點人情嗎？“不過，樁考系統確實有問題……”
壹邊說，他壹邊擡手壹指那黑矮子，臉壹沈，“姓葛的小子，看在劉琦面子上，現在就這麽算了，不過我告訴妳，事兒沒完，妳不給我說個壹二三出來，我讓妳壹路爬著去鳳凰給我道歉！”
“陳主任，”劉琦聽到他這麽說，可是受不了啦，心說我給妳這麽大面子了，妳當著外人指名道姓地說我，做人要懂得收斂啊，“不知道您是鳳凰哪個單位的主任？”
“招商辦的主任，科委的主任，駐歐辦的主任，”陳太忠側頭看他壹眼，心說妳想架這個梁子嗎？“我叫陳太忠，我已經用我的黨性擔保了，立平書記沒跟妳說嗎？”
“陳太忠……這個名字我好像聽說過，”劉所長點點頭，壹邊說壹邊摸出了手機，“容我打個電話，成嗎？”
“快點吧，我有飯局呢，這都十壹點四十五了，”陳太忠隨手壹擺，他想的是，對方了不得是個副處，哥們兒我正處待遇，官比妳大自然是這麽說話了。
可是他這副表情，好懸沒把劉琦的肚氣炸了，不過，在給鳳凰的同事打了壹個電話之後，他的火氣登時就不見了去向——我靠，是這個人王跑到我的車管所來了？
鳳凰市的警察系統將某人視為瘟神，他是聽人嚼谷過兩句的，到了這壹步，他若是還不知道為什麽陳太忠能請出田書記，那這個所長不當也罷。
所以，當他再次返回的時候，臉上居然掛了淡淡的微笑，“呵呵，原來是駐歐辦的陳主任，聽說您馬上要去歐洲了，這樣吧……小葛先停職，等您從歐洲回來，我給妳壹個交待，行不行？”
“不用客氣，”陳太忠搖壹搖頭，隨即又指壹下那面無人色的黑矮子，“最後給妳壹次機會，妳為什麽針對我朋友？要不然，妳這身皮我扒定了！”
他這話不無扣帽子的意思，不過，每次都是到張馨就出故障，他這麽懷疑也實在有幾分道理，所以自是要死死咬住“針對”兩字，以占據道德的制高點。
老葛見劉所長都服軟了，再也不見剛才囂張的樣子，說不得打著哆嗦走過來，壹拽劉琦的胳膊，“劉處，我要向您單獨匯報壹下。”
劉琦壹聽他這麽說話，登時大怒，這不是擺明了承認妳自己有問題嗎？他剛要翻臉呵斥，卻見對方不停地沖自己使眼色，略略沈吟壹下，轉頭沖陳太忠微微壹笑，“陳主任，請等我兩分鐘好嗎？”
這二位走到壹邊說話了，陳太忠卻是豎起耳朵偷聽，聽得幾句之後，才恍然大悟——原來張馨是因為他的緣故，才被人刁難。
剛才三人在陽傘下的行為，真的有點招搖，張馨又是如此地美貌，少不得就有人時不時地瞥兩眼過來，於是就有人認出了陳太忠。
認出他的，正是為素波安裝紅外樁考系統的智海電腦公司的人，這個系統上了之後，今天是智海的項目經理前來回訪，此人認出陳太忠，陳主任卻是沒認出他來——因為這個人從沒在他面前出現過。
那智海的人為什麽能認出他呢？這也是有說法的，智海的人裝完這個系統之後，就說有樣板了，可以給別的地方裝了，於是跑到鳳凰去公關。
談了兩次，覺得有點意向了，不成想猛然間車管所的所長張建林反悔了，智海這邊就納悶了，少不得就要了解壹下情況。
張建林知道，智海在系統裏也有人，所以也不便將對方得罪太狠，當然，張所長肯定不會說是他為了討好陳太忠，把這個單子交給科委了，只說陳主任想要這個單子，他不便拒絕。
智海這邊又努努力，怎奈聽說陳太忠想要這個單子，鳳凰市警察系統會做出什麽反應，那也就不用再說了，於是，智海的人就對陳太忠很有點微詞。
剛才路過的那項目經理，正是跑鳳凰的，這位也沒見過陳太忠真人，但是在電視上見過——要不說人怕出名豬怕壯呢？
這位眼見陳太忠跟壹個美女壹個警察說說笑笑，就猜到估計是這女人考試呢，結果就找到老葛，讓他幫著卡壹下那女人，也算是出了這口惡氣。
這老葛吃過人家的好處，而且，他還跟智海的人學了壹招：樁考的時候，點擊幾下這樣那樣的按鍵，電腦就會自動報錯——其實就是播放壹遍錄音而已。
有這壹招，老葛當然就有卡人的好手段了，人家現在求到自己，他想著這也不是多大點事兒，輪到張馨的時候，當然就要額外地照顧壹下了。
陳太忠將這原委聽到耳中，真是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，張馨這算是躺著中槍了，不過……嘖，人生啊，真的是不可壹日無權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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