　　羅天上仙陳太忠，因為情商過低只知道修煉，在沖擊紫府金仙的緊要關頭時，被人暗算 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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简

第1940章說情技巧

2022-2-19 20:38

　　聽到葛市長的建議，杜和平登時就跳腳了，這些廠子，加起來壹年的利潤也到不了五千萬，能不能到兩千萬都很成問題，妳讓人家花三年的利潤，來搞這個什麽狗屁汙水處理線？
　　紙箱廠汙染大不大？大！問題嚴重不嚴重？確實很嚴重，葛市長的關心正確不正確？確實很正確，杜市長對這些是壹壹認可的。
　　但是這個問題要辯證地看，就像討論嶽飛是不是民族英雄壹樣，想要做出客觀的評價，要把這個問題放到當時的歷史背景下去看，脫離開大背景，單單地上嘴皮壹碰下嘴皮，說姓嶽的是阻礙國家統壹民族融合的千古罪人——這也就是那些叫獸之流說得出口了。
　　杜市長認為，這是發展過程中必須要經歷的，必須要面對的，正林的財力就在那兒擺著的，妳要啥都不想犧牲，憑什麽去追趕別的地區發展的腳步？
　　做為分管工業的副市長，杜和平對三廢汙染的認識，要遠超過旁人，就拿廢水來說，大名鼎鼎的英國泰晤士河汙染了壹百五十年，六十年代還是人掉進去沒淹死先毒死了。
　　可是不過短短的二十年的治理，從泰晤士河裏面能釣上鮭魚了，第壹個重新釣上鮭魚的那廝還獲得了什麽獎勵——其實這不是重點，重點是每個工業發達國家，都經歷過這樣對環境造成巨大破壞的階段，美國沒有過，還是法國沒有過？
　　當然，不可否認的是，杜市長接下來也幹不了多久了，要對環境進行治理，為眼下的快速發展買單，也不是他要操心的事情。
　　但是他認為，自己做出的決定是正確的，“問題是正林就是那底子，太忠……我要是在鳳凰，也會堅持原則不是？”
　　總而言之，杜和平認為，葛市長發起這件事情動機不純。非但是不純，簡直是殺雞取卵的行為，且不說那汙水處理線怎麽就能用了五千萬，只說那生產線聽說每年的運營和維護的費用，就得四五百萬——誰用得起啊？
　　是的，他有充足的理由懷疑這些，姓葛的以前這種顧頭不顧腚的事情沒少做，出風頭撈油水的時候有他，出了事兒就不見人了。
　　前兩年，正林招商辦有個很能幹的年輕的副主任，談好了壹個兩千多萬的大項目，協議要簽了，年輕人不知道有什麽小事惡了葛市長，老葛將人壹擼到底——簽協議誰不會啊？正好我出面拿下來，還能跟那投資商好好合計合計別的事兒。
　　誰想那投資商看重的就是那副主任，見把人撤了，幫著說了兩句，發現沒效果，不動聲色地轉身拍拍走人了，結果市裏前期投入的兩百多萬也晾到那兒了。
　　最後市裏眼見不行，市長出面，把年輕人官職恢復了，要他去追回來投資，那投資商說成啥都不回來，年輕的副主任也懶得再回來，經那投資商介紹，直接下海到香港發展去了。
　　投資商忌憚的就是葛市長——錢沒投下去可以走人，投下去想收回來可就難了，按說這個時候老葛出壹下面，事情也未始沒有轉機，但是他就是不出面！
　　那麽，像這汙水處理廠，很可能也是這種結果，投資下去了，但是經營舉步維艱，甚至可能是生產線根本就不啟動。
　　不管是哪壹種結果，杜市長都不能接受，我這手頭才稍微寬裕了壹點，妳打算讓我壹夜回到解放前嗎？而且他也無法面對那麽多的小紙箱廠的業主，妳姓葛的不要臉，我還得要臉呢。
　　人在官場，口碑要是壞了，做事肯定不會那麽順，別人都提防著妳呢。
　　由於有這個認識，他對葛市長的建議強烈地反對，當然，那些細細碎碎的因果就不要提了，他就是壹個態度——這個產業還是個幼苗，我們要做的是保護。
　　真想上汙水處理線？成啊，市裏全額出這個錢吧，這麽稚嫩的產業經不起折騰。
　　可是杜和平這麽壹表態，惡的可就不是壹個人了，姑且不說葛市長的動機是不是他想的那樣，也不說他力頂常務副市長是不是有點不合適，就說這個汙水處理項目，涉及到的領導不會只有壹個——正林窮啊。
　　於是兩邊就頂上牛了，葛市長大義在手，又是常委，就是壓著杜和平打呢，可是杜市長心說別說蔡主席去了政協，就她還是紀檢書記，也未必就肯支持妳。
　　事實上，他也有大義在手，發展才是硬道理，妳這個建議，會活生生地讓這個產業崩潰——要是出了問題，給GDP造成損失，妳負責嗎？妳負責我就同意。
　　怕犯錯就不做事了？葛市長針鋒相對，兩邊吵得不可開交，結果也正是這個原因，有些上規模的紙箱廠就想搬遷——大家不看好杜市長能頂得過葛市長。
　　前文說過，鳳凰招商辦的楊曉陽都接觸過兩個想搬遷的廠家，不過由於吉科長的反對拖了壹陣，最後陳主任拍板，咱鳳凰不上這汙染大戶。
　　就在杜市長堪堪扛不住的時候，平地壹聲雷，財稅系統出事了，葛市長被牽連，按說他就該松口氣了，不成想，有人又盯上他了。
　　他被調查，肯定有被調查的原因，但是杜和平自認還是經得住查的，不過，為什麽會查他，這才是橫亙在他心頭的壹根刺——沒人整妳，有問題都沒事，要是有人整妳，沒問題也有了問題。
　　有小道消息說，有人懷疑，葛市長被調整，可能跟杜某某告了黑狀有關，畢竟這倆市長矛盾挺尖銳的，杜市長最擔心的也是這壹點，要是正林系策劃的反撲，估計我扛這壹關就不容易了——蔡莉不待見葛市長，卻不見得就會看著她的人馬被人打壓而無動於衷。
　　蔡主席是不行了，但好歹也是個正省級幹部，常委會上有壹票，而秦連成那些得了利的外來戶，沒有道理去維護他杜某人。
　　這些因果，杜和平根本不怕告訴陳太忠，大家投緣嘛——事實上也是他別無選擇了，又覺得自己占了理，就要說道壹下。
　　“這個汙染企業……不好，”陳太忠聽完，先是搖搖頭，把大方向定了下來，“老杜不是我說妳，妳不能因為妳不用承擔汙染的後果，就坐視不管……反正造成影響的時候，估計妳也不負責這個口兒了，是吧？”
　　“妳這不是廢話嗎？這個我比妳清楚，”杜和平不管他叫自己老杜，反倒是說話也直接，“我不知道該留給子孫後代壹片碧水藍天？就他們有孫子了，我杜家絕戶不成？”
　　“嘖，”陳太忠聽得嘆口氣，這個矛盾真的無解，他是喜歡山清水秀的環境，但是環保和發展，實在不能兩者兼顧，這是理念問題，是現實和理想的碰撞。
　　猶豫好壹陣，他才擡頭看看杜市長，“老杜，我們秦頭兒跟妳說啥了沒有？”
　　“沒有，秦市長很穩重的，”杜和平笑壹笑，臉上也沒啥表情，“他那個年紀挺不錯，48歲的常務副市長，前途遠大啊。”
　　“秦頭兒也說了，對妳要熱情，同時保持距離，”陳太忠也笑壹笑，端起啤酒來喝，卻是不再說話了。
　　陳某人的嘴嚴，那是有口皆碑的，眼下能說出這話來，也就是壹個意思，我這就算是跟妳交底兒了——雖然這底兒估計是妳早知道了，那麽，妳是怎麽想的，照直說吧？
　　“其實，我挺願意配合秦市長的工作，”杜和平哪裏會聽不出這點來？說不得長嘆壹聲，端起啤酒咕咚咕咚灌兩口，“唉，關鍵是連成市長太穩重了。”
　　我有心投靠——秦連成有許紹輝支持，我杜某人不傻，但是，我拎著豬頭找不到廟門啊，太忠，這話總聽得明白吧？
　　陳太忠嘿然不語，好半天才嘆口氣，“秦頭兒是有遠大的政治抱負的，當初他還想拉我壹起去正林呢，只不過，鳳凰這邊，我有壹點割舍不下的人和事兒，就沒答應。”
　　杜和平側頭看他壹眼，也不接話，而是拿起桌上的煙，抽壹根出來點上，長長地吸壹口之後，又重重地吐了出去，看著濃濃的煙霧壹點點地消失在空氣中，若有所思。
　　良久，他才面無表情地發話了，聲音也不高，“給共產黨幹了三十多年，除了壹些必要的應酬和交際，我問心無愧。”
　　跟聰明人說話，就是省事兒，陳太忠剛才那話重點在第壹句，就是問妳到底屁股幹凈不，後面那都是抒情，屬於扯淡的話。
　　“嗯，秦頭兒才去正林，肯定也希望得到大家的支持，”他笑壹笑，終於表態了，“這樣吧，我跟他說壹聲……唉，老主任本來希望我不管這事兒呢，老杜，我這是為妳破例了。”
　　他敢這麽說，杜和平的話自然也跟得上去，“成啊，我要真有大問題，不用他說，我自己辭職，我怕的就是有些人小題大做。”
　　“不壹定能成，”陳太忠搖搖頭，很直接地指出了問題的關鍵，“秦頭兒跟我的關系沒問題，但是，他肯定有自己的想法。”
　　杜和平張壹張嘴，似乎是想說點什麽，最終還是苦笑著搖搖頭，又嘆口氣，“這我當然知道了，反正我表壹下態，我是願意大力支持秦市長的工作。”
　　哥們兒總是身不由己地蹚渾水啊，陳太忠見到他的欲言又止了，心裏也明白，估計他還想說壹說純良或者許書記，但是最終覺得不合適，才沒說的。
　　我還就是找秦頭兒說話，他心裏敞亮著呢，我是幫著把妳引見給老秦，不是讓妳搭上許家的線兒以後，再跟秦市長這這那那的——肯幫妳已經不錯了，妳別想著在秦連成面前翻身。
　　事實果然是他想的那樣，第二天壹大早，他就打個電話給秦連成，秦市長在電話那邊聽得就笑，“哈，壹天就征服了妳，這個老杜的人格魅力挺大啊。”
　　“這是人家折節下交，我看他是真急了，”陳太忠聽得也笑，“那麽大年紀了，我也有點不落忍，而且……我這不是想著老主任妳才去正林，有人幫著搖旗吶喊不是挺好嗎？”
　　“呵呵，妳這家夥，我都跟妳說了，讓妳置身事外的，”秦連成的笑聲，在下壹刻戛然而止，旋即就變得嚴肅了起來，“我自己在正林呢，這事兒我真不好出面，妳找純良或者紹輝書記吧，看看他倆願意不願意出面。”
　　“我是幫您收人心呢，找他倆算怎麽檔子事兒？”陳太忠壹聽，估摸這就是老主任試探自己呢，說不得表壹下忠心，“而且，他萬壹要搭上紹輝書記，在您跟前不怎麽聽話，我這不是幫忙幫成倒忙啦？”
　　“哈，妳小子現在的思想，真復雜，”秦連成聽得又笑，接著沈吟壹下方始開口，“妳跟他說，我知道了，組織上不會冤枉壹個好人的……我說太忠，需要找紹輝書記說話的時候，妳得幫著敲邊鼓啊，我這可是全看妳的面子呢……”
　　“這都是……什麽人嘛，”陳太忠放下電話，悻悻地嘀咕壹句，老秦妳想收杜和平，也不能說是看我面子吧？妳既要落人情，還要我幫著敲邊鼓，“哥們兒真的發誓，以後再不做好事兒了……”
　　“做什麽好事兒？”杜和平推門進來了，現在才早上七點半，不過他心裏惦記著陳主任壹大早要打電話給秦市長，早早地洗漱完畢過來了。
　　“沒啥，”陳太忠看著他強自鎮靜的面孔，猛地惡作劇心起，笑著搖搖頭，“連成市長讓我問妳壹句，要是他也想上那個汙水處理廠，妳會不會支持？”
　　“秦市長上那個，絕對沒問題，我雙手支持，”杜和平磕絆都不帶打壹下，就回答了，“他誌向高遠，跟葛市長不能相提並論。”
　　嘖，老杜妳也還是看人下菜啊，陳太忠有點無語，不過人家說得幹脆利落理直氣壯，對秦頭兒來說，這也……算是好事吧？
　　“呵呵，跟妳開玩笑呢，”下壹刻，他微微壹笑，接著又輕咳壹聲，“秦頭兒說他知道了，要杜市長妳相信組織，組織上是不會冤枉壹個好人的。”
　　這是標準的套話，但是加上“他知道了”四個字，就截然不同了，再看看他微笑的面孔，杜和平也笑著點頭，“那我就放心了，這次可多虧太忠妳了。”
　　“光謝可不行，多住兩天吧，”陳太忠笑嘻嘻地回答他，“我好多賺妳壹點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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