官仙

陳風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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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羅天上仙陳太忠,因為情商過低只知道修煉,在沖擊紫府金仙的緊要關頭時,被人暗算 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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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725章 各有算計(上)

官仙 by 陳風笑

2022-2-19 20:38

  太忠?陳太忠真是有點郁悶了,我跟妳好像是第壹次見面吧?不過郭局長年紀也不小了,總有四十到五十歲的模樣,人家主動跟他套近乎,他總不能不買賬。
  倒是對方的話,讓他略略地有點奇怪,我抓農民工的合同問題,怎麽就讓妳們被動了呢?緊接著,他就想到了老郭在座談會上的表現,感覺這兩者之間,似乎有點關聯。
  難道是省工商局反對完善這個勞動合同?陳太忠死活想不通裏面的原因,按說勞動廳請工商局的過來商量,是想搞聯合執法,借此威脅那些不聽話的公司和企業——不規範妳們的用工合同,小心吊銷妳的營業執照哈。
  “郭局,這話怎麽說的呢?”他掃視桌子壹眼,又沖對方使個眼色,下壹刻,兩人就離開了桌子兩步遠,這個距離不遠不近,太遠的話別人看著不合適,太近的話又容易被別人聽到,“要是讓您這兒被動了,我怎麽做就能改善壹下?”
  郭局長訝異地看著他,好像他臉上長出了花壹般,足足地盯了有三秒鐘,才輕嘆壹口氣,“太忠,我冒失地問壹句,妳真不知道我在說什麽?”
  “知道的話,我就不問了,”陳太忠很坦然地壹攤手,“我這人直腸子,有啥說啥。”
  “妳要不知道,那就當我沒說,”郭局長聽得笑了起來,“其實,我們都挺欣賞妳幹工作的沖勁兒,年輕幹部裏,妳絕對算得上是勇於任事的典型。”
  “我不想聽這個,”陳太忠搖搖頭,見對方有轉身就走的架勢,說不得伸手拽壹下對方的衣襟,“郭局……郭局長,妳給說明白點成不,這壹句話說半句,算怎麽回事兒?”
  “我是真沒想到,妳居然不知道,”郭局長苦笑壹聲,他還待再多說壹點,卻發現旁邊有人關註到了這裏,於是輕聲快速發話,“現在我也不方便多說,反正我就提醒妳壹句……地稅局比我們難受多了。”
  地稅比妳們難受多了……陳太忠松開手,放他離開,腦子裏卻是在不住地轉悠著,地稅既然更難受,為什麽跳出來的不是他們而是妳們工商呢?
  這壹件大好事,又怎麽會讓妳們兩個單位難受?地稅無非就是收個稅啥的,什麽事情能讓它很難受?除非是收的錢少了,嗯……慢著,收的錢少了?
  陳太忠隱約覺得,自己猜到了壹些真相,說不得走出門外,給鳳凰市的地稅局局長趙永剛打個電話,“老趙,忙著呢?我陳太忠。”
  “啊,是妳?”趙局長的聲音,聽起來異常惶恐,“陳、陳、陳……陳主任妳換手機號了?”
  嗯?陳太忠聽得就是壹楞,心說我就打個電話,妳咋緊張成這樣呢?他有印象,趙永剛膽子小,但是妳膽子再小,也不至於被壹個電話嚇成這樣吧?
  這有問題,他馬上就做出了判斷,壹時間心裏真是煩躁無比,哥們兒是辦正經事兒呢,妳這無關的支線情節就不要往外亂竄了行不?說不得,他就陰陽怪氣地回壹句,“我來素波工作,當然要換手機號,打擾到妳的話,請諒解壹下好嗎?”
  “我我……我不是那個意思啊,”趙永剛的聲音裏,居然帶上了哭腔,“今天曾學德市長來,是他點名要小範接待的,我試探了壹下,她也沒啥抵觸的意思……”
  妳這都是什麽亂七八糟的?陳太忠氣得好懸沒摔了電話,我跟妳說什麽,妳跟我說什麽呢?不過,想到“小範”二字,他再想壹想,就想到了“納稅光榮”那幅巨型宣傳畫,以及畫中那舉手致敬的女稅務工作者。
  那是他高中同學範蕓傑的姐姐,長得是比範蕓傑漂亮多了,他仔細想壹想,終於想起了那個女孩兒的名字,“範蕓冰現在怎麽樣了?”
  “她……喝了不少,不過還算正常,”趙永剛就是怕這個話題,他壹直認為,陳太忠跟小範有點不清不楚,尤其是大家去歐洲玩的時候,陳主任也很縱容她,局裏的人都清楚。
  按說,這樣的祖奶奶,在地稅就沒人敢惹了,趙局長不但膽小,而且好色,他堂堂的地稅壹把手,都不敢打範蕓冰的主意,別人誰還敢膽上生毛地來打主意?
  可是今天常務副市長曾學德來地稅視察的時候,信口問了壹句,說妳們那個地稅的宣傳海報,男人只比女人高壹點點,看起來不是很威嚴,女人倒是不錯……是妳們自己照的嗎?
  他這麽壹問,趙永剛為難了,常務副可就是分管地稅的,妳這麽問啥意思呢?是看上範蕓冰了,還是單純地說壹說?
  要是陳太忠還在鳳凰,那就啥也別說,趙局長就只當曾市長是隨便問壹問了,但是現在……陳太忠去了省城啊。
  所以趙局長就問壹下範蕓冰,小範聽說曾市長點名想見自己,那就見壹見唄,她還是有點酒量的,要不然也不敢跟陳太忠當著眾人的面喝“交杯酒”了。
  不成想,曾市長見了小範之後,喝酒的欲望大增,二十分鐘之內,光兩個人幹杯,就是多半瓶茅臺下肚了,小範已經有點大舌頭了。
  這個時候,趙永剛接到陳太忠的電話,真是嚇得差壹點沒把手機扔出去,他隱約聽說了,曾市長是得了陳主任的支持,才從黨委到了政府的,但是兩個人現在不對盤。
  所以他的驚慌和觳觫,是可以理解的——麻痹的這是誰把告狀電話打到素波了?
  聽他絮絮叨叨解釋了五分鐘,陳太忠才大致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事兒,於是他咳嗽壹聲,“我打這個電話,就是想問壹問,完善農民工合同……會影響到地稅局的稅收嗎?”
  陳大爺,妳別逗了,妳這玩笑壹點都不好笑啊,趙永剛幹咳壹聲,“完善農民工合同,我看昨天的報紙了,是好事兒……我現在就勸小範回家,她酒量不錯,不過壹個女孩子家,萬壹在領導面前失態的話,也影響我們地稅的形象。”
  我操,這個電話我就當沒打了,陳太忠很無語地壓了電話,他琢磨壹下,又反手打個電話給劉曉莉,劉記者的信息量真的很大,憑良心說,她的眼界比雷蕾都寬。
  民辦報紙的記者先天不足,所以天生就有壹種危機感——沒錯,劉曉莉是倚仗著他闖出來的,但是首先,是她具備了這個能力,所以才能在他的庇護下,壹飛沖天。
  果不其然,他將自己的疑惑哇啦哇啦壹問,劉曉莉就在那邊笑了起來,直笑得他覺得有點掛不住,“我是不確定,才跟妳了解壹下,再笑的話……我掛了啊。”
  “地稅肯定要生氣了啊,妳不看外省的報道嗎?”劉曉莉其實也不會跟他太叫真,“有實際例子的,嚴格執行勞動法會導致大量的公司裁員,甚至直接蒸發,對當地的經濟造成沈重的打擊,這是壹把雙刃劍……地稅當然會不滿啦。”
  “這個……我當然知道啦,”陳太忠清壹清嗓子,然後又醞釀壹下措辭,“那麽,他們怎麽應對上面加強執行勞動法力度的要求呢?”
  妳壓根兒就是不知道,劉曉莉聽得真是想笑,“這也沒有什麽解決辦法,這是理念的沖突,也可以說是陣營的沖突,更可以說是地方和中央的沖突,想要講發展,就不要講那麽多法律……高速發展,必須要以犧牲道德和良知為代價,而法律,是道德和良知的底線。”
  陳太忠還想撐壹下“我全知道”的場面,但是聽到這個解釋,他連這個心情都沒有了,至此,壹系列的異常,他都明白了。
  勞動廳熱衷於此事的原因,真的很好理解,此事主導的部門是勞動廳,他們的權力和收入會因此而增長,實在是沒有反對的道理。
  但是工商局就不會開心了,大量企業的消失,自然會引起他們的不滿,陳太忠不是很清楚工商局是怎麽考核的,但是很顯然,在冊的企業縮水,無論如何也算得上是失職。
  當然,相較工商局而言,更痛苦的絕對是稅務系統,工商不過是壹些數據上的損失,而企業和公司消失壹部分,或者說轉入地下,稅收得肯定就少了——這是最直接的利益體現。
  不過,正是因為稅務局跟此事的關聯更直接,他們反倒不便貿然出頭,所以才讓工商局來打前站,郭局長才會在會議上暗示,有些東西不必太叫真。
  至於說剛才酒桌邊的暗示,也就是老郭不願意得罪他太狠,畢竟他陳某人的名頭,也是很有幾分嚇人——為了公家的事情釀下私仇,真的太劃不來。
  想到這裏,陳太忠就算大致理順了思路,他基本上可以確定,此事壹旦展開的話,最後最大的阻力,還是會來自稅務系統。
  倒是司法廳的人不疼不癢,對他們來說,嚴格執行勞動法是本職工作之壹,沒有什麽損失也沒有太大的收獲,僅此而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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